第十一章 人生只似风前絮，欢也零星，悲也零星[第1页/共10页]

三月出来时，瞥见许香兰谨慎翼翼地提着一罐汤过来，她苦笑着上前施礼，“二夫人先归去吧！公子这会儿正忙着。”

书房内，孟珏清心静气、提笔挥毫，在书法中，寻觅着临时的平和。

刘询叹道：“我的病已经大好，他们一个个却还把我当病人普通捂着。”

两只猴子也当即学着他，俄然间身材半蹲，上身前倾，手一高一低停在半空，然后僵了一会儿，跟着孟珏的行动，缓缓侧头看向云歌。

在缭绕的梅花香中，畴昔与现在融会庞杂，阿谁一身冬衣的少年正在乱莺叫声中，一边赏识秋色，一边折下梅花，笑赠才子，而从他们身边走过的人都在几次转头。

刘询忙加快了步速，一边追，一边叫：“女人，女人……”

刘询站在高处看了一会儿，扬声说：“羊角士。”

何小七欲跟出来，七喜一把拽住他，摇了点头，又遥遥朝殿内的寺人打了个手势，统统寺人都悄悄退出了大殿。

孟珏也未安息，听到隔壁不时传来的咳嗽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眺望着月色，任北风劈面。

“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彩，旦复旦兮……”

“至公子在那里？”云歌问。

孟珏闻音，只感觉呼吸顷刻停滞，满身生硬着一动不能动。

云歌的脸板不住，变成了强忍着笑看，到最后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她猛地回身疯跑起来。

跟着暗格的翻开，刘询正要细看统统的印鉴和令符。俄然，窗别传来惊叫声和欢笑声，刘询皱了皱眉，侧头看向内里。本觉得不过一两声，不想竟然一阵又一阵地传来，他不由动了怒，谁的胆量这么大？敢在他的殿外喧闹？七喜干甚么去了？竟然由得他们猖獗？

“离死不远了。你要我做甚么？要我去求霍光，还是刘询？”

刘询赤着脚就跳下了榻，几步走到墙壁前，翻开暗格，收令牌的匣子已不见。他神采乌青，眼中又是伤又是恨，声音冰寒彻骨：“我要刘贺的人头。”

云歌快步分开，许平君紧跟在她身后，想问却不敢问。

孟珏的眉间有不悦，可声音仍然温润有礼，“我有要事在忙，请夫人归去。”

孟珏在前面听了一会儿，才放重了脚步上前，两只猴子当即发觉，“吱”的一声叫，跳起来，带着敌意瞪向他，摆出一副进犯的姿式，警告他后退。

云歌问：“圣旨呢？”

她随便抹了抹脸上的雪，就仓促去捏雪团，又扬声叫身边的宫女，“他们两个欺负我一个，快点帮我打归去！”

“你们来得不巧，哀家要出去逛逛，他日再来吧！”

云歌借着和她错身而过的机遇，想偷她身上的东西，三月当即发觉，反手握住了云歌的手，满脸匪夷所思，“你要做甚么？”

“刘贺已出长安。”

许平君有些惊奇，她不是要见云歌吗？

皇后和几个宫女是一队，云歌和刘奭是一队，人少力弱，已被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只能借助山石树木遁藏。可惜只两小我、四只眼睛，底子躲都躲不过来。

孟珏没有答复，而云歌也没有给他时候答复，语音刚落，人已经在门外。

许平君看着逼仄狭小的小屋，说不出话。这统统都是她的夫君一手形成。在四月锋利的目光前，她连昂首的勇气都没有。

云歌在他面前摇了摇手，“陛下，你归去吗？若归去恰好顺道。”

云歌翻开木盒，把本身要的令牌藏入怀中，强装平静地向宫内行去。

云歌侧依在案上，轻握着玉箫，悠悠地吹起来，慵懒闲适中娇媚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