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第2页/共3页]
天子接过茶盏,缓缓饮尽,用纱巾拭着嘴角,忍着喉间干痒轻声闷咳:“寡人.....咳!该回宫去瞧瞧柔嘉有否醒转...咳咳咳....阿洺....咳咳!阿洺也早些安息罢。”
帝后二人均松了口气,待得第一剂药汁呈了上来,天子看着皇后亲手喂得柔嘉服下,见得嫡长女寒热烧得嘴唇干枯脸颊滚烫,即便口中服药但仍旧睡得昏昏沉沉,隆德帝心疼不已,传了口谕令宫中一应跟着景和宫。
春寒料峭,冻杀幼年。
柔嘉也不知着了甚么魔,运起内息,莲步瞬移至敖晟翎的房前,隔空挥掌轻拍……那对雕花嵌玉门只是透了一条缝,但充足让柔嘉听清了房内的“轻微动静”。
隆德帝缓缓言道:“昨夜柔嘉出宫回府,今早启了太和门又回了宫,病了。”
“长公主自幼习武,岂如弱女那般娇气?”隆德帝盯着那二人问道,“寡人嫡女因何抱恙?尔等速速道来!”
敖洺想也不想就判定回道:“两个侄儿,两个侄女,四中其三出自我年老迈嫂。那最小的是我二哥二嫂独脉,现在就在这府里头疗伤。皇恩浩大,但是无福消受。”
“.........熄灯多久了?”
看着敖洺,慕容满身都在颤抖,一股寒气自心底阴冷处破封开裂!
街道空旷,通行便当,不到半根香的工夫,这队车马就从皇城玉带桥到了嘉佑坊,虽说已是过了那类家规森严流派的入寝时分,但对于那类案牍劳形的官宦人家来讲尚不算太晚。
“这前几日还好好的!”透过一层轻纱薄帘,天子看着嫡长女静悄悄躺着,纵使九五之高贵为天子亦是一名父亲,向来沉稳的隆德帝心中不由疼惜,冷着脸压着嗓子道:“服侍柔嘉的是何人?”
那清冷中带着监禁*,却不像是敖晟翎的嗓音,倒似是......
两位女官不着陈迹互换了下眼色,由那年长女官答道:“回禀公主,芜馨园那位公子已然熄灯寝息。”
朝阳初升,柔嘉在宫门大开之际回了景和宫,水心亭中仅剩那只七彩锦囊。
但是,由远及近传来的马蹄‘嘚嘚’声敏捷突破了黑夜的沉寂。
“柔嘉的婚事不该担搁,但也不成操之过急。”敖洺给天子倒了盏热茶,劝道:“陛下睿智、娘娘贤达,定可为长公主选得良配。”
敖洺点了点头。
早已有两位女官跪伏在旁,闻得天子问话,马上跪行上前叩首,前后禀道:
“咳咳...天子不轻易当啊......”隆德帝瞧着来人,微微一笑,“看来运道尚可,咳咳...偶尔来一趟嘉佑坊,你正巧在...咳咳咳...咳!”
“陛下万岁,娘娘吉利。”翁立典在本月初刚由太医升至院判,本日给长公主诊脉乃升迁以后属甲等大事,现在对着天子、皇后更是谨慎不已,“长公主此次风寒侵体乃至违和,臣二人已开良方,迟早一剂。长公主天家皇女福泽延绵,定无差池,早日大安。”
柔嘉呆立于槛外,四肢冰冷彻骨,心间似在滴血仿佛早已没了跳动...也不知她是如何回身,亦不知她是如何拜别...阿谁七彩锦囊被柔嘉紧紧揉在掌心,如同堵塞了那般。
“七......”
御辇内暖和如春,但到了嘉佑坊下车时却在这一小段路上垂垂起了夜咳,隆德帝含了颗丸子在舌根,但也只能让喉咙口的干痒消逝一小会儿,待得丸子全都溶了,那烦人的咳嗽又卷土重来。
芜馨园廊下每隔三丈挂了一盏澄黄灯笼,各个厅房内皆为乌黑一片。柔嘉放缓脚步往主堂走去,手中轻捏了两下七彩锦囊,心想着待会儿是把锦囊安排桌上?还是留在那人的枕边?那人修为精纯,如果将她闹醒了该如何?柔嘉平生头一回夜深看望,想着此举实有冒昧,又不由地蹑手蹑脚乃至开端有些踟躇不前...柔嘉正摒心静气缓了会儿神,忽地耳边模糊闻得女子娇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