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有敌入侵[第1页/共3页]
王生回到家,不敢进书房,就睡到老婆屋里,把拂尘挂到门上。到一更时,王生听到门外有动静,本身不敢去看,叫老婆从门缝里瞧瞧。只见一个女子走过来,女子瞥见房门上的拂尘,不敢出去,站在门外气得咬牙切齿,过了好久才拜别。不一会儿,女子又返来了,骂着说:“羽士恐吓我!总不能把吃到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吧!”说着,摘下拂尘,弄得粉碎,突破房门来到屋里,径直登上王生的床,扯破开王生的肚腹,抓出心来捧着走了。王生的老婆大声哭叫,女仆听到声音出去,用灯一照,王生已经死了,到处溅满了污血。陈氏吓得不敢哭出声,只淌眼泪。
女子进了门,看到屋里没人,问:“先生如何没有家口?”王生答复说:“这是我的书房。”女子说:“这处所很好。你如果不幸我,想救我,就要保守奥妙,别让别人晓得。”王生承诺了,因而二人便睡在了一处。女子藏在书房里,过了很多天也没人晓得。王生把这事略微向老婆陈氏露了点风,老婆思疑这女子是大户人家的陪嫁女,劝王生打发她走,王生不听。
太原的王生,凌晨夙起赶路,碰到一个女子,怀里抱着个包皮袱,独安闲路上奔驰,暴露很吃力的模样。王生仓猝赶上一看,是一个十几岁的标致女子。王生心中很倾慕她,问道:“你如何天不亮就单独一人赶路?”女子说:“你一个走路的人,又不能消弭别人的愁闷,问我干甚么?”王生说:“你有甚么忧愁?如果我能效力,决不推让!”女子很哀痛地说:“父母贪财,把我卖给一家有钱人家做小老婆。那家的大老婆非常妒恨我。每天早上骂,早晨打,折磨得我实在受不了了,想逃到远处去。”王生问:“你要到那里去?”女子说:“流亡的人,哪有必然的去处?”王生说:“我家离这里不远,就委曲你到我家去吧。”女子听了很欢畅,承诺了。王生替她背着包皮袱,领着她一块回家。
有一天,王生偶尔到集市上,遇见一名羽士。羽士瞥见王生,暴露很惊诧的模样,问道:“你碰到甚么了?”王生答复说;“没碰到甚么。”羽士说:“你周身邪气环绕,如何说没有?”王生又极力分辩,羽士只好走了,说:“真蠢啊!世上竟有死光临头还不觉悟的人。”王生听了羽士的话很惊奇,不由思疑起阿谁女子。转念一想,明显是个美好女郎,如何会是妖怪?必定是羽士要假借镇邪祛灾骗饭吃。不一会儿,来到书房门口,发明门从内里关着,进不去,王生心中疑虑,便从墙缺处跳进院子;见房门也紧紧关着,他就悄悄地靠近窗口往屋里瞧,只见一个狰狞的恶鬼,面色青绿,吡着锯齿般的尖牙,拿着彩笔,正在往一张铺在床上的人皮上绘画。画完后,恶鬼抛弃彩笔,举起人皮,像抖衣服那样抖了抖,披在了身上,就当即变成了个女子。王生见此景象,惊骇万分,像狗一样悄悄地爬了出来,仓猝去追逐羽士,可羽士已经不知那里去了。王生到处寻觅,最后在田野遇见羽士。王生直挺挺地跪在地上,求羽士援救。羽士说:“让我替你赶走它吧。这东西也费了很多苦心,才找到个替人,我也不忍心伤害它的性命。”说完,把一柄拂尘交给王生,叫王生挂在寝室门上。临别时,羽士约他第二天在青帝庙会晤。
第二天,陈氏让弟弟二郎跑去奉告羽士,羽士发怒地说:“我本来不幸它,鬼东西竟敢如许!”就跟着二郎来到家,那女子已不知到那里去了。羽士昂首四下里看了看,说:“幸亏没逃远,”问:“南院是谁家?”二郎说:“是我的住处。”羽士说:“那鬼现在你家。”二郎吃了一惊,以为不在他家。羽士问他说:“你家可曾有一个不熟谙的人来?”二郎答复说:“我一早就到青帝庙去了,实在不晓得。等我回家问问。”去了未几时又返返来,说:“公然有这事。凌晨有一个老妇人来过,她想给我们产业仆人,筹划家务,我老婆留下了她,现在还在家中。”羽士说:“就是这个东西。”因而同二郎一块去了南院。进了院子,羽士手握一把木剑,站在院当中,大喝道:“孽障!赔我的拂尘来!”那老妇人在屋里,吓得惶恐失措,面无赤色,窜出门想逃。羽士追逐上一剑砍去,老妇人倒在地上,身上的人皮哗的一声脱落下来,变成了一个恶鬼,躺在那边像猪一样嗥叫着。羽士用木剑砍下恶鬼的头,鬼的身子化成一股浓烟,在地上旋成一堆。羽士取出一个葫芦,拔下塞子,放在烟中,只听嗖嗖地像吸气一样,眨眼间浓烟便都被吸进葫芦里去了。羽士把葫芦口塞严,装入口袋里。大师看那张人皮,眉眼手脚,一样不缺。羽士卷起人皮,收回像卷画轴一样的声音,也装在口袋里,便告别要走。陈氏迎门膜拜着,哭求羽士救活王生。羽士推让无能为力,陈氏更哀痛了,趴在地上不起来。羽士深思了一会,说:“我神通陋劣,确切不能起死复生。我指给你一人,他或许能救活你丈夫,你去求他,必定会有体例。”陈氏问:“是甚么人?”羽士说:“集市上有个疯子,经常躺在粪堆里。你去求他尝尝,他若欺侮你,你也不要活力。”二郎也传闻过这个疯子,因而告别了羽士,同陈氏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