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似真似幻的沙 （十二）[第3页/共4页]

静漪被雅媚这一提示，才想起来她也得筹办红包的――这个事，仿佛该跟陶骧商讨一下，只是她明天早上同他一起在祖母那边用过早餐以后，就没再见他……

“二嫂，这不好吧。”静漪说。

“七叔！”瑟瑟进门便叫。

静漪心想着供桌上的供品，总不好真的拿给小孩子玩，恐怕对先人不敬，就把瑟瑟抱起来哄着，说：“二嫂你又妒忌。”

趁着陶骧带瑟瑟进书房和白狮玩去了，她回房去。果不其然床头柜子上放了一个七彩锦匣，翻开来看看，内里有两卷钞票，一本空缺支票簿子，另有一大摞红包。翻开红包看看，钱数有多有少。她揣测着，给下人的红包能够返来再说，给尔宜和瑟瑟麒麟的就得带着了。她拿了几个红包揣在身上，将锦匣收好了。

静漪听了这话，“啪”的一下把门又合上，转头瞪着秋薇喝道：“住嘴！”

“这倒不清楚。大蜜斯很疼老七，你看你们结婚，她还特地寄了礼品返来。我们结婚她就只要一张支票打发。”雅媚笑着说。

“哦，对了。听母亲说，大蜜斯很快返来了。”雅媚说。

静漪听她小小年纪，奶声奶气的嘟哝着，不知为何感觉特别好笑，忍不住一起笑着，回到琅园去。还没有进门便闻声内里陶骧在喊“返来”。她脚步一顿，紧接着又是一声“返来”。语气减轻，却不是活力的模样。

雅媚笑她过分谨慎，她也不在乎。

雅媚被小姑子开着打趣，膝盖又疼，笑着说：“那压岁红包多给你封一个吧。”

“那就让她跟着我吧。”静漪说着，低头看瑟瑟。

静漪点头。

用过午餐以后，看气候还好，雅媚便起意带着静漪在宅内转转。静漪牵着瑟瑟的手，跟着雅媚走，边走边听她讲些陶家的旧事。有些她已经听张妈讲过了，雅媚却比张妈讲的更丰富更风趣，她听着感觉很好。别处也罢了，摆祭的正堂她观光的格外细心些。正堂与前些日子停止结婚典礼时的安插已经大大的变了样。从外到内都铺上红毡。静漪走在红毡上，跟着红毡延长到正堂深处，昂首便瞥见摆祭品的长条案，是大张的黄花梨大案，上面钟鼎俱全，都是古物。更不要说邃密的祭品，看上去是琳琅满目。正中香案上，香炉中冒着袅袅烟气，氤氲环抱在堂内。静漪在这薄烟蒙蒙中，举目而望，堂上悬着一幅幅庞大的陶氏先人的画像。密密地摆列着，画像中先人脸孔都或严厉或慈和，眼神倒是分歧地仿佛自上而下俯视似的，静漪看着看着，更加屏声静气起来。连一贯爱谈笑的雅媚和活泼的瑟瑟，也不知不觉垂垂温馨多了。

“我让妈妈拿给我的。”瑟瑟改了口。

她说着就要跑。

“马家呢？”静漪问。马氏在此地是大姓。旁人她没见过，只看马家瑜一人，气度亦不俗。

“不过如许的话，姑爷可就真不消进这间房了，蜜斯。”秋薇低声道。

尔宜还没说话，雅媚扑哧一乐，但见尔宜在身边，不好将打趣开的过分，只点着静漪，道：“我看你还是归去看看吧。他们昨晚舞会闹的实在凶，御之返来时说因为你没能去，七弟被罚代你跳舞……八妹如何不帮着你七哥呢？只顾本身玩了。”

“你这是操的哪份儿心哪？”静漪随口说着。

静漪恐本身行差踏错，落人笑柄，能想到的一些端方，她早已细心问过张妈，到了这日她还是跟在雅媚身后，看她如何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