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似真似幻的沙 （七）[第2页/共3页]

静漪听了便问：“大嫂最爱谁的戏？”

“只要母亲同意，听二嫂的安排。”静漪先承诺了雅媚。

“是的。”静漪这才想起来那晚在孔家，陶夫人和雅媚也在。

她淡淡的面庞被一身藏青的裙褂衬的更加飘逸，静漪望着，内心赞了个好。若不是符氏眉宇间总似有一团青气，未免有些悲楚之色，还会更美的。饶是如许，她仍感觉符氏有种从骨子里披收回来的荏弱贞静之美，纵身为女子，也不免产生些我见犹怜之感……符黎贞见静漪尽管看着本身，对她微微一笑。

静漪看着瑟瑟，不知怎的就想起昨晚陶骧分开时那张冷脸，禁不住背上起栗。

雅媚却笑道：“我方才在跟七妹算计本年会有多少压岁钱。七妹头一年，甚么都是双份儿的。转头让她请我们瞧戏去吧？”

陶夫人看看时候不早，要带着雅媚和瑟瑟去老夫人那边。静漪备着本日或许会有女客来新房看望，就和符氏一道往回走。

雅媚看着女儿敬爱的模样，忍不住又去捏她的脸，抬高声音跟静漪说：“都说新婚一月不空房，就趁着这个时候，快点怀上一个吧……生个儿子也好，女儿也好，像瑟瑟或者麟儿，要你亲也亲不敷。”

雅媚又笑一笑，说：“说不定，反倒是老七那关难过呢。”

符氏有一阵子不说话，她正想找个话题，就见前面急仓促奔来了一个使女，老远看到她们，便喊了声“大少奶奶”！

瑟瑟满口含着鸡蛋羹，见妈妈捏小婶婶的面庞儿，猎奇地眨眼看着。

转眼她已经来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少奶奶……快……”

一进门她便呆了下。

谭园间隔陶夫人这里倒不算远，穿过陶府中轴的正院的后花圃便能够了。静漪因见这小小的后花圃都已经扎上彩绸和松柏枝条，料着前面正殿里安插的就更豪华。昨日她只顾了施礼，倒也没细心看。现在只是感觉这么昌大地装点起来，寂静厉穆的宅邸添了些喜气，没有那么令人生畏了。

“母亲不是说了，七妹是新人，不让随便出门么？你又出馊主张。”符氏过来坐下，手中的两摞帐本放在桌上，空脱手来逗弄着叫她大伯母的瑟瑟。

她的事，雅媚是晓得一些的，安抚她道：“提及来你我都是远嫁，还是有些分歧。真也难为你了……过了年，同老七商讨商讨。父亲母亲通情达理，会准你归去看望帔姨的。”

符氏和顺地往静漪肩膀上悄悄一按，使她坐下，说：“七妹不必多礼。平常见着都是如许你来我去的，反见着生分了。”

“再走两步也就到了呢。”符黎贞扶了静漪，轻声说，“七妹人和顺仁慈，和七弟本相配。”

符氏也不等她说完，起脚便走。边走边问：“大少爷为甚么发作白狮？”

“嗯。”静漪垂下视线。也因为母切身材老是不好。不过她没有同雅媚讲。

静漪点头。

静漪擦了下眼角。没想到雅媚还记得这件旧事。她轻声道：“那年我才不过八?九岁，晓得甚么。只晓得今后今后，家里再看不到四姐了。四姐在家时最疼我。她哄我说很快返来的……四姐嫁的也远。”

静漪一听，便晓得符氏是个听戏的里手熟行。只可惜她于此一道，是非常不通的，因而便笑笑，道：“春季里倒是在京里听过程老板的《游龙戏凤》。如果程老板来这里登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