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易聚易散的云 （一）[第1页/共3页]

陶老夫人就说：“既是如许，罢了。”

静漪低了头，把衣袖拢了拢。秋薇给她拿了条披肩来。

静漪开端用的是西药。胡少波经常带着护士来给她注射。待她病情稳定，符黎贞便看着她用中药。静漪当然晓得这是陶老夫人和婆婆的意义，又有符黎贞看着她服用，少不得不依从。

静漪见时候不早，觉得陶老夫人也要走的。不想老太太在符氏分开以后，倒细细地问起静漪来，从饮食起居开端，事无大小，直把静漪问的是心头暖意融融。见她只是笑，陶老夫人忍不住又感喟，说：“真是个傻孩子。”

“去吧。让她闲了来坐坐。她本就是你亲妹子，再说女人们不管男人们那些刀枪相见的事儿，不必感觉不便。”陶老夫人如有所思，说着见静漪在一旁，是都听出来她们对话的样，笑道：“看模样静漪是想出门逛逛？你如有这个力量，无妨跟你大嫂走一趟。只是你可不能小器，空动手去吃人寿酒。”

陶老夫人瞅着他感喟，说：“你懂甚么？”

符黎贞笑着说：“又不是不认得，不怕的。”

麒麟儿看看他母亲，似是在获得答应。

静漪笑着点头道：“大嫂一家相聚，我去打搅不好。”

“奶奶贤明。”陶骧说。

这下连跟在前面的金萱银萱都笑出来。陈妈拎着一个食盒，这时候忙端稳了，说：“老太太要吓着七少爷了。”

秋薇机警，仓猝说：“老太太您稍等。蜜斯说今儿身上感觉松快，正要下来走动走动、去园子里看看花呢。”一溜烟儿地跑上去了。斯须，公然静漪从楼高低来。

陶骧笑道：“我倒是不怕吃。就是怕奶奶的好东西被糟蹋了。”

符黎贞浅笑道：“她和你一样，也是个爱读书的。我一旁瞧着，倒是你爱的，她也都爱。”

陶老夫人浅笑，说：“瞧你这会子连走出这个院子都不能。不知到哪天赋气走出大门口呢。”

陶骧正巧返来，听祖母这么说，看了静漪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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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黎贞推了推儿子，让他到静漪这边来，说：“让七婶看看的……真高了么？这孩子真让我忧愁，只是不长个儿。那日姑奶奶还说呢。”

静漪这一病缠绵病榻又有月余。待她垂垂好起来，已至初夏。其间她就在琅园静养。刚返家时她病的凶，连陶骧也被陶夫人叮嘱不要打搅到她。陶骧开初尊母命别室而居，厥后军务繁忙，连家都顾不上回了。静漪人在病中，精力委靡不振，很有段日子是晨昏不辨，偶然守在身边的人偶然都认不清，这些倒都不太在心上。见不到他，她内心竟是轻松的。只是病中被家里上高低下像只瓷娃娃一样对待，汤药不竭，特别陶夫人还叮嘱了大少奶奶就近照看，她又感觉不轻松。

【第十三章・易聚易散的云】

符黎贞忙劝道：“奶奶，七弟是心疼七妹呢。”

陶骧深知静漪这一病不起，大半是内心来的。

麒麟儿转头看静漪，问：“小婶婶，我阿姨生辰，小婶婶能不能来？”

“二蜜斯生辰，我固然不能去，贺一贺老是应当。不晓得二蜜斯都喜好甚么？我也好备一份寿礼。”静漪说。

“你这不也晓得是好东西？”陶老夫人说着便要上楼。陶骧忙请她坐，看了秋薇一眼。

麒麟儿听她说着，抿着嘴看静漪，道：“我爹爹也不喜好喝药汁子。夙起还把药汁子泼了。”

“说你客气，你真客气起来。果然替她收了你的礼，转头我也该落不是了。”符黎贞笑微微的，“我倒是听我母亲来讲的，弥贞归去只说七少奶奶果然绝代才子，模样好倒在其次，性子气度实在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