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的画 （四）[第1页/共3页]

身后的人群里一片笑声，听得出来是女子居多。

陶骧问：“你如何认出他来的？”

静漪打量着劈面少妇打扮的女子：一身素服，身姿婉约，高挑超脱，面上不施粉黛，暖光下仍有种惨白肥胖之感，身边的使女家奴护着，更显得弱不由风。静漪见她气度不俗，恍忽间竟觉得本身看错了人，一愣之下，少妇经身边使女提示，抬眼一望，似也是愣了愣。

陶骧扫了一眼她脚下，没答复她。

陶骧脚步慢下来，问：“这都谁跟你说的？”

灯棚挨着灯棚，静漪一家家逛畴昔，看的多，猜的少。偶尔紧跟着她的秋薇问她谜面上的字如何读，她才给她解释下。

“你不是筹算今晚活捉他们吧？”她问。

“这位是陶家七少奶奶吧？”她轻声问道。虽是扣问，语气却笃定。

“老爷子当然想着还是这位手上没准儿的女人多些就好了。”那女子戴着面具，说话有些不便，嗓音就见了沙哑。

“甚么？”静漪反问。

陶骧眉一挑。

静漪放开陶骧的手臂，转过身去，发展着走，说：“你缉获的那些烟土，值很多钱吧？”

“腋翅。使小生目视东墙，恨不得腋翅于汝台摆布……这句是出自西厢，你晓得的，就是崔莺莺和张生……”静漪说。她细心看着谜面，“这个成心机……是甚么呢？目视东墙……但是‘面壁思过’？”静漪的手触到布条。

“这不算的。”老夫笑着说，“不能算、不能算。再来、再来。”

静漪用心叹口气。

“面壁思过！”有一个美好的声音几近同时响起。

“是。”老夫都没有再问，就把十个竹圈给了静漪。

陶骧干脆将大衣脱下来交给静漪那好。本身伸展了动手臂，再去开那弓，比之前又分外正视了些。这么硬的弓，还是被他渐渐翻开了。如此一开一合有三个回合，他方才比着箭，问静漪：“要哪一个？”

静漪看了陶骧一眼，他歪了下头，看那老夫。

她把花灯的横杆拿在手里，手指一划而过，横杆的尾部有小小的一个“逄”字，是炙在上头的。此地花灯多是秸秆制作，用竹子为质料的极少，可见逄家的花灯为保自家传统不失，不吝本钱。

一回身，她把花灯举高些看着。

“不是不敢，是不会？”陶骧又问。

“伏龙山的事。”陶骧说。

静漪瞅他一眼，说：“在你眼皮子底下，他们不会。”

隔着美人灯，那声音的仆人握着的是灯下穗子。

陶骧看着她，暖和昏黄的灯影下，她的面庞看上去线条格外温和些，又一扫方才那天真天真的孩子气了……

“唷，这可巧了。二位同时猜对了答案。”看灯棚的伴计笑呵呵地说着，转头喊道：“掌柜的，这里两位同时猜中灯谜该如何算？”

陶骧哼了一声。

“女人留步。”那女子过来，将手上的莲花灯给静漪，“看你喜好，这个送你吧。”

静漪顿了顿，才说：“谁和匪贼有友情了……”

他对准着莲花灯，嗖的一下将箭射出去。不想这箭出去以后竟像是偏了十万八千里，没射准莲花灯，倒把中间一个五子落第给打中了。

静漪接着，陶骧在一旁看。

“使小生……目……视东墙，恨不得……甚么甚么于汝台摆布……蜜斯，那两个字如何读？”秋薇指着一盏美人灯下书着谜面的布条，问静漪。

静漪见老夫还是笑眯眯地望着他们，心想本来如此，哪有那么轻松就讨了便宜呢？

静漪也笑，陶骧无法地又连射两箭，竟没有再射中一盏。他不平气，正要再来几支箭。静漪看一旁有几个女人在拿着竹骗局花灯，就问：“阿谁是一毛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