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若即若离的鬟 (五)[第1页/共4页]
静漪出门来,见之慎的长随程倚在内里候着,把他叫过来,叮咛他出去同大管家说,差人去赵家问老太太、姑太太安,就说太太说的,让来问问老太太是不是好些了,另奉告姑太太,太太本日不得闲,他日去看望老太太的。程倚承诺着走了。静漪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就往西跨院去。秋薇要跟着她,她没让。
嫡母的话让她内心有些不安。
宛帔听杜氏这么说,倒真的怔住。
静漪将水笔收好,听着父亲在同嫡母商讨,明日三哥他们就要回南的。
尽力的回想着昨晚,想来想去实在都模恍惚糊的。
“你们哄我罢了。之忱是一个鹞子翻身就不见影儿的人。这一走又好几年不回家,也不是不成能。幸亏现在娶了媳妇,我也不挂着他了。”杜氏笑着说。
宛帔正巧走出来,听到静漪念这两句诗,不由怔了怔。因看到静漪瘦嶙嶙的背影,顿时将责备她的心消减了几分。静漪听到她的脚步声回过甚来,晨光中静漪乌黑的一张脸上,眼睛大的的确要占了一半去……宛帔伸手搭在静漪手上,和她一起去上房。
“母亲,我和之忱会常返来的。”索雁临看看之忱,跟杜氏说。
杜氏喝口热茶,看看满屋子的人,说:“漪儿喝酒,恐怕内心也是有事的原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去吧。有些事想开了,总比想不开好。是不是?”
之鸾问:“昨儿早晨你真醉了?”
静漪咬着嘴唇。
静漪沉默了一会儿,却问:“跟太太说了?”
两顶小轿备在杏庐门前,静漪待宛帔上轿,挥手打发了另一顶。
哄堂大笑。
静漪反问:“不然呢?”
静漪拿到手翻开来看,很合她情意,是一支精美的犀牛角自来水笔。她原有一支类似的,前次在火车上,丢失了……她看着水笔愣了一会儿,听到三哥问:“如何,没有我的么?”
静漪莞尔。
之鸾盯着抢饵的鱼群,说:“为了这口吃的,抢先恐后,相互排挤,丑态百出,人物一理。”
又是一阵大笑。
她特地换了柔嫩的棉鞋走路,脚上的伤还模糊作痛……
天气垂垂的亮了,近前水面上的波光从金红色至浅银色,枯荷都染上了金边。水边架子上的菊花还没有收,稀稀落落的另有几支菊花不肯在风霜严逼下落败——她望着,想起好久之前母亲画过一幅秋菊图。母亲握着她的小手题了诗在上头的。
“一个女儿家,当众喝酒,已是不当;又过量失态,更不成体统。”宛帔说。
宛帔先转脸看看门口,静漪早已经出去了……
她站起来,走出房门一看,守在内里的倒是四宝。
杜氏有些舍不得的问雁临:“不能再住几日吗?”
静漪抓了一把鱼饵散下去,半晌以后,锦鲤便抢先恐后的冒出水面来。她一把一把的撒着鱼饵,锦鲤就成群成群的跃出水面。这条挤着那条,这个压着阿谁,闹成一锅粥似的……她将最后一把鱼饵撒下去,转头看了看方才来到本身身边的之鸾。
秋薇委曲的说她一整晚都在找蜜斯,给蜜斯送鞋子……她找到蜜斯的时候,蜜斯就已经醉了。
一时程世运要出门,世人都起了身。他一走,余下的人,有事去做的散了,无事的便仍留在这里欢聚。杜氏看着绕在本身身边的这些人,不过是儿子媳妇,女后代婿……都是可心的人儿,更加心对劲足起来。一转眼看到默静坐在一边的静漪,笑着招手让她过来,悄声问:“传闻你昨儿喝醉啦?”
“嗯。”静漪点头,应当是平生第一次见地宿醉的难过。看看母亲的神采,“我今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