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影无形的光 （九）[第1页/共3页]

静漪走进屋子。

“之忓有专人照顾是吗？”静漪想起来，问道。

罗义正见秋薇问，忙说：“顿时就到了，女人不要焦急……七少奶奶，就是这里了。”

秋薇仓猝扶着她。

固然在雪中，还是能看出这宅子和她风俗的京式四合院气度布局有不小差别，仿佛一不谨慎便会迷了路，她得到处留意些。

静漪昂首一望，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门楼。她刚想看清楚门楼上的匾额，门一开，两个婆子提着灯笼出来，张口便问：“罗总管，是不是七少奶奶来了？”

“替七少奶奶验身。”那婆子声音虽低，却也说的清楚这几个字。

马行健说：“冬哥儿，你出来看看八蜜斯在吗，替我跟八蜜斯说，前儿她要的东西，七少让我给买返来了。问她是这会儿要，还是改天？”马行健边说，边从上装口袋里取出一个小本子来，抽了自来水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叠好了交给冬哥，“这个交给八蜜斯。”

“烦罗总管前头带路吧。”静漪说着，走下台阶。

“七少奶奶，留意脚下。”走到阶前，一个婆子站下来打着灯，一个婆子在前面带路。

进门时她瞥了一眼门边的铜牌，上书：铜狮子巷七号陶寓。

静漪站在阶前望了望——台阶很高，房门亦高，没出处的就让人有种压抑感——她提了大氅拾阶而上。

马行健点头，道：“已经送去省立病院。瑟瑟蜜斯也在那边。有专人照顾，少奶奶不必过于担忧。”

“马副官？”冬哥看清楚是他，过来讲：“看模样仿佛是去萝蕤堂……马副官有甚么事吗？”

只是这房间很大，又暗，人一走出去未免感觉浮泛。

内里公然候着一世人，为首的一个穿戴黑袍子戴着水貂帽子的五十高低的瘦高男人见了她，忙躬身见礼，说：“义正给七少奶奶存候。七少奶奶一起辛苦了。”

静漪拿定主张，便往外走。

除了她和秋薇，就是那两个婆子两个丫头。房门已经在她们身后被关上。

“您先出来用点饭。这里统统都是齐备的。大夫也已经到了。您要感觉哪儿不舒畅，请大夫查抄一下也好……”

“姑爷不是说，我们要在家住么……”秋薇小声说，四下里望着，“另有，姑爷要这么大的私邸做甚么用？”

她的步子慢下来。

不久，马行健急仓促地赶返来对静漪陈述：“少奶奶，老宅罗二总管奉夫人之命来接少奶奶回府。”

“去吧。”静漪渐渐地走着。

“七少稍早前已经同夫人商讨过此事，不知为何夫人俄然窜改主张。”明显这也在马行健料想以外，他说：“这会儿七少应当到司令部了。少奶奶，我这就摇电话给七少，请七少和夫人交代。”

冬哥儿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甚么糟了？”

静漪看看他。

府门前挂着的灯笼在轻风中轻晃，她望着罗义正。

“马副官！”门上听差追出去，叫住了马行健。

“好嘞。”冬哥跑出来了。

静漪听马行健这么说，内心未免一惊。

静漪只感觉耳边嗡的一响。

马行健又问：“夫人在家吗？”

“七少朋友多，事情也多。经常在外集会不便利也不平安。这里原是陶家四老姑奶奶夫家的财产，四老姑奶奶做主转给了七少。”马行健低声解释。

马行健见静漪主仆二人跟着罗义正往里走，被前后奴婢簇拥着，簌簌落下的雪花仿佛一层薄纱帘，让她们俩的身影有些辨不清楚。但罗义正并不是带着她们往上房铭萱堂的方向去，而是往东转了个弯，马行健俄然内心就格登一下——这才认识到，内宅里并没有人迎候出来。他转了下身，看到一个听差从内里出来，他仓猝叫住他：“冬哥儿，冬哥儿，方才看到罗总管出来了吧？他那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