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 的画 （十一）[第2页/共3页]

陶骧没有当即做出解释，只是往她身后看了看，拉着她的手便往回走。

“你这孩子，这也能笑成如许。”陶老夫人笑着说，“可见你母亲教诲你实在严格。不过一时笔误罢了，难不成真的交功课？”

陶骏坐在轮椅上，正望着她。灯光下他的面庞平和安好。

“七妹这么晚还没有歇息么？”

“骧哥儿不爱花儿草儿的。骏哥儿和尔宜礼拜天来。你大嫂干脆就没空来，只我们这些闲人玩一玩吧。”陶老夫人笑道。

“静漪贤妹：母病危，速归。兄之慎。”静漪手颤着，这一行字短短不到二十个，她看了又看，“这……这甚么意义……甚么意义？”

“就是，大嫂还别忙着说他不爱花儿草儿。那得看甚么时候。”陶因润却没尔安那么刻薄，笑道。

心怦怦跳的短长，张了张口，问道：“你如何来了？”

母亲字里行间透着的精气神，也让她多日来的不安一扫而空……现在可见，约莫是她多虑了。

静漪愣了下，听出是陶骏的声音，转头一看公然是，她叫了声大哥。有些拘束，仓猝放手，将衣裙清算好。

“就在园子里，不走远？”秋薇问。静漪嘟了嘴。秋薇乖乖的站住了。她也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园子里遍植梨树，梨花开的残暴，月色昏黄，梨云似雪……与白日看上去，又分歧了。

陶因清笑着说：“老七虽说忙的不着家，我们把他媳妇带出来了，还不定如何恨我们呢。我看，不出一两日，准追过来……”

“是。”静漪道了晚安，悄悄地照原路返回。

陶骧却没有涓滴要放慢脚步的意义。

这些东西上，她向来不花心机。

符黎贞扶着陶骏的轮椅，笑道：“那里算得上轰动。七妹也太见外了。只是我方才从窗子里看到你，倒真吓了一跳呢……辔之，你说是不是？七妹方才站在草地上，模样像不像弥贞？”

静漪怔住。

陶骧到底在忙些甚么，她一时还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秋薇拿着那柄雕镂着梅花的象牙梳子，放在头发的中段，看着象牙梳子顺着发丝下滑，她又蹲下身去接住，再放上去……

陶骏听了，看了静漪，浅笑道：“夜里酷寒，七妹还是早些归去吧。贪看花草，传染风寒，得不偿失。明早再来，这草地白日抚玩，又是另一个模样了。”

入夜，静漪坐在屋子里，托着腮，由着秋薇给她梳着头发。

“大嫂，这话我不爱听。你是气浊貌丑，我可年青着呢。”陶因润拿了把羽毛扇，扇了扇。斜着眼睛瞅瞅静漪，说：“我说，侄孙媳妇儿，我也口渴了。”

静漪看看他身后，房门大开着，并不像平常的屋子是有门槛的，明显这是特别为他考虑。只是常日和他形影不离的福顺并不在他身侧。

……

“你这丫头……我出去逛逛。”静漪站起来。秋薇叹口气，不声不响地拿了一件披风来，跟在静漪身后。静漪穿了夹袍，走出来，夜里还是很冷。她回身，从秋薇手里拿过披风来，“你先去铺床。”

“西北干旱，花草树木成活都不易。本来是说，如果养成了，山庄里其他的院落也植上些。他是嫌这里只要梨花，太单调。”陶骏说着，转动着轮椅。轮子压到草坪边沿，愣住了。

“七妹接了家书，就那么欢愉？”符黎贞见静漪表情很好的模样，当着世人问道。

“嗯。”静漪也笑了。从打扮台上拿起那瓶香水来，味道跟洗头膏是一样的，她不如何用。有一天三老姨太太来她这里串门，瞥见了，说是本身那瓶被丫头失手跌了，正心疼呢，她便让她拿走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