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第十二章 一舒一卷 的画 （十六）[第2页/共2页]

静漪点了点头，说：“公然父亲和九哥都心中稀有，三哥就更不消说了。那么当日我问父亲，父亲就该安然相告。我当时对父亲说过的话，明天兑现。父亲就不要怪我。”

静漪声音压的极低，这是她早已明白、但耻于承认、却不得不面对的究竟。

“带她出去。”程世运说。

之慎本要禁止，但闻声内里父亲叫他，忍住要出口的话，回身走掉了。

“父亲……”之慎明显是担忧接下来产生的事。

静漪脸上中了一记耳光。

她的确不晓得在这里，还能信赖谁了。

“人都死了，解释？哪来的，九哥就别问了。”静漪摸了下脸，“九哥今后还是别等闲脱手打我，我现在可遂了你们的心愿，是陶家的媳妇了。打狗还要看仆人的，是不是？”

她抬头望着暗中的天空，只感觉天旋地转……

静漪看着父亲。他的手落在骨灰坛边，不动，但是一旁那盏台灯，仿佛是堆积了最暖和的光，不但他的手，就连那干净如玉的瓷坛，也莹润暖和起来……她怔住。只要一瞬，心尖儿像被掐掉一样，转眼便更加疼痛。

之慎一把扯过静漪。

静漪抬手擦了下脸上的血。

之慎只得临时闭嘴，但是他看向静漪的眼神，当真是更加庞大澌。

静漪说：“这些话我也忍了太久了……父亲，如果您还念着一点我娘的好，她的骨灰，让我带走。今后……程家就算是搬进紫禁城，也跟我母女无关。”

既为父亲，也为静漪。他模糊感觉今晚应当有些甚么事情，已不能制止。

书房里只剩父女二人。

“我就是老爷养的狗。蜜斯，我得记得谁给我这口饭吃。”之忓看到静漪脸上那哀思的色彩，“蜜斯也该记得，是谁给了蜜斯这条命，谁把蜜斯养这么大。”

“小十……”之慎想过来扶她。

“小十，开口！”之慎也大声。

静漪只望着程世运，她说：“父亲，您可有那么一点点的情面味……妻妾、后代……都是甚么？随时都能够挪动的棋子么……”

黑影子一样的之忓不知从那边冒出来，无声无息地呈现在静漪身后。

滴滴答答的，血顺着上唇往下贱。

“是。”之忓承诺着，也不管静漪如何样，将她强行带出版房。

静漪转向父亲。

之慎在一旁看的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