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势[第2页/共2页]

三月二十三日，在宫城被包抄整整三今后，江南道、陇西道，两道最高统军将领打着“勤王”的灯号，率十万雄师到达皇城。庄亲王与穆氏一族诸位将领以谋逆罪被当场诛杀，穆贵妃自缢身亡，其季子睿郡王逃离都城，不知所踪。

终究有人提起了建昭帝的暴卒。

至此，夺嗣风波临时停歇。

三月十九日，远在河西封地的端亲王靖奂回宫。端亲王并非孑然一身前来记念，他还带来了大行天子保存在邶河行宫的密诏，密诏称立庄亲王靖湛为太子。朝野高低一片哗然。

现在大统之争，庄亲王靖湛势在必得，肃亲王靖祯却也一定甘心。建昭帝身后，穆家敏捷以治丧为名带领京畿军卫进驻都城，将皇宫重重包抄。昔日的皇后，当今的太后章氏亦不甘逞强，以六宫之主的身份责令其军队不得进入皇城，同时纠集朝中元老旧臣于羲和殿共议新君之事。两边剑拔弩张，嗣位最后的争夺之战一触即发。

至于建昭帝后半生非常宠幸的毓妃，也曾生下三个皇子，两个公主。但是皇十子靖纯与皇十一子靖威都早早短命，只余皇八子靖弈尚存。因为毓妃出身平平，靖弈也就被封了个珣郡王，权势不成与庄亲王同日而语。

自靖祈太子归天后，建昭帝一向未肯另立新的储君。一来中宫无出，先帝并无嫡子；二来剩下的皇子中，春秋最长的皇次子靖奂，资质驽钝，脾气脆弱，颇不得圣心。他的生母贤妃身后，为安抚其母族民气，皇次子结婚后加封为端亲王，他也和王妃早早去了封地。立嫡立长，建昭帝都没有合适的挑选。

墨色的天空下起了细雨，这场雨一下就延绵三日未停。皇城中一片素缟，四周可闻凄厉的哭嚎。宫人们垂首行走，不知是偶然瞻顾，还是恐怕被人瞥见本身干枯的双眼。内侍省命令，先帝驾崩，诸宫须恸哭记念，极尽哀仪。如若被礼监抓到哪个不能诚恳哭踊，那人约莫只能在暗无天日的掖庭终老了。但是大哭了三天，谁还能挤出一滴眼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