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临盆[第1页/共3页]

“她现在是芙美人了，又与我们住在一个宫里。你今后见了她，记得要叫‘小主’。”

莳香想了想道：“这我也不晓得了，先帝在的时候，厥后几年都没有妃嫔生养过。不过中元节毕竟不吉利，想必那些妃嫔都会尽量避开这个日子吧。”

“尚未足月？”

阿沅看她老是一副事不关己淡然的模样，将手巾从她手上抢过来，笑道：“莳香姐姐进宫几年了？“

“哦，哦。”小琳子赶紧去了靖屿床边，把纱帐子撩起，挂在了黄铜帐勾上，轻声道，“四皇爷，醒醒。”

阿沅起家行了礼，又问小琳子：“四皇爷抱病的事儿，奉告太后了么？”

两月前，长宁宫撞见卫瀚那一幕勾起心中历历旧事，她心潮起伏，不慎染上寒症。原觉得本身早已风俗了和靖祯相敬如宾，到头来见了那人，不过一眼，还是攫住了她的心，令她没法再安然与靖祯相对。

翌日天不亮，她便去筹办靖屿起床后的一应物事。雨点渐小了，不过天还是阴沉着的，平常这个时候，靖屿已在院中练剑了。许是在杂耍班子里呆得久了，这些日子他虽不再嚷嚷着爬树了，还是对峙要晨练。太后只好替他找了个学剑的徒弟，又替他制了柄钝口的桃木剑，由着他胡乱玩闹。

阿沅道：“都几时了，四皇爷如何还睡着。”

不知过了多久，却听她缓缓道：“如霜，我是不是孤负了母亲的希冀？”

算起来倒是和她差未几，只是她久在鸾清宫那么个荒废的处所，不像莳香一向跟在太后身边，仿佛甚么都懂。阿沅又问：“皇后娘娘大喜，诞下龙裔，我们也能得赏么？”

莳香也转醒过来，见她浑身湿透地排闼而入，有些惊奇：“阿沅你去哪儿了？如何淋成如许？”

阿沅道：“方才我在内里听到，仿佛是皇后娘娘要生了。”

阿沅吃力地爬上柴堆，即便隔着一层大氅，都能感受获得那豆大的雨珠子一颗一颗地坠在头顶生疼。她昂首望了一眼那红墙上的琉璃瓦，只觉是那样高，她不管如何伸臂也够不着……

这一夜，云台宫里静悄悄的。杨慕芝立于中庭，伴着簌簌竹音，便觉那雾蒙蒙的圆月也不过是离民气上的一点安慰。只可惜即便是安慰，也是“一夕如环，夕夕成玦”，便叫相思也是有望的。

小琳子应了一声，赶紧大步出去了。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便带了一个太医返来，阿沅转头一看，那人方面阔口，甚是眼熟。再一回想，恰是那日在云台宫为她“看病”的邢院判。

她正想着，便瞥见长宁宫四方殿门都陆连续续翻开，那些内侍和宫眷一个个纷繁探头出来看，有的直接提了灯笼便往外走。人垂垂多了起来，她便也不敢挂在墙头了，只得趁着没人重视到她，先轻身跳下柴垛。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模样，回了居住的下处。

如许看来，莫非是有人用心要让皇后在中元节前后诞下龙裔？阿沅不敢多想，只觉贵如皇后，如果也被人这般算计，后宫当真是凶恶非常！

提及丧仪，阿沅心中一凛，这会儿刚过了子时，掐指一算，本日便是七月十四，而明日就是中元节了！

明显是炎炎夏季，虽是下了场雨风凉了些，何来感觉冷？阿沅不放心，把手伸畴昔覆在他额头上，好烫！忙道：“小琳子，快去请太医，四皇爷烧得短长。”

夜已深，长宁宫不过是一片喧闹，只闻几声蝉鸣。阿沅躺在床上，神态非常复苏。她暗下决计，本日即便是以身犯险，也务必得见上姐姐一面。直到闻声隔壁床铺传来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想是莳香已经入了眠，她才蹑手蹑脚地爬起来，披上备好的暗色大氅，便悄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