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郎[第2页/共3页]
靖屿皱了鼻子:“母后?母后是甚么?是耍戏用的母猴子吗?”
太后也不听他们废话,吃紧走到树下,又恐怕恐吓了靖屿,便柔声道:“屿儿,在那上面做甚么,快下来。”
蒲月里正值牡丹花开的时候,这日艳阳高照,天空水蓝得如同一块剔透的碧玉。太厥后了兴趣,便说要去御花圃里看看花草房新培养的种类。一行人步行至御花圃,只见榴花刚谢,牡丹正浓,满目尽是斑斓繁华,不觉啧啧奖饰。
红萼怒叱道:“不是让你好都雅管着四皇爷吗?你是如何当差的!”
这位皇四子的生母原是先帝的瑾妃娘娘,建昭五年和七年间,她前后生下了皇长女绮瑜与皇四子靖屿。只可惜瑾妃红颜命薄,诞下龙裔后不久因病而故。当时中宫膝下无子,便求了先帝把靖屿要来扶养。
外头天已蒙蒙有些亮了,阿沅倒也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只觉左臂上被本身剜出的伤疤又痒又疼,像是被上百只蚂蚁来回噬咬普通。莳香本已睡下,闻声她这头窸窸窣窣的,天然也是难以入眠了,只好起家走到她床前看了一眼,顿时吓了一跳:“你这胳膊……”
“一个,两个……”
“屿儿……”太后从榻上走下来,颤颤地伸脱手去,轻抚在他的鬓角上,一声呼喊只让人感觉这不过是天底下最平常的一个母亲。
阿沅谢过了她,又将患处都涂抹了一遍药膏,方才甜甜睡下。一觉醒来,已是辰时。见莳香还睡得沉,她轻手重脚地穿戴洗漱出了门,宜秋正在屋内里等着她。
太后笑道:“昨日见你是个有胆识的,今儿个如何畏畏缩缩的。”
这日莳香值的夜班,快到卯时才回屋。阿沅本就睡得不大安稳,一听到门边有动静,便转醒过来,伸手去点了灯。只见一个小宫女长得眉清目秀的,正怯怯地看着本身,不由向她号召道:“我是新来的阿沅,你就是莳香吧。”
阿沅腹诽,那太后昨日她还见过,一副张牙舞爪要吃人的模样,如何说不适就不适了?莫不是先前被她自残挑衅,这会儿便利找个借口好杀她的头?
阿沅翻开那瓷盒,内里装的是白脂普通的半透明膏药,闻起来有些薄荷的暗香。她沾了一点抹在伤口上,顿时便感到那一小块肌肤清冷非常,也不觉疼痛了。
阿沅哈腰走畴昔,跪在她膝前,遵循先头宜秋姑姑的叮咛,一手拢着扑灭的纸煤儿,一手拖着烟杆,朝着烟丝用嘴一吹,呲啦一下便洒出了火星。那水烟是点着了,阿沅却晓得本身犯了忌讳,点烟是不该溅出火星的。一时只敢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听着他一遍一各处数着,太后笑得愈发凄楚:“屿儿……”
红萼想了想,朝他喊:“四郎快下来,奴婢做了您最爱吃的藕粉圆子。”
这日太后决计将靖屿留在长宁宫看顾一阵子。一来他已被废为庶人,又是成年男人,不好为他安排宫殿独居,二来太后也实在放心不下。天子走后,又叫了太医来为靖屿详细诊治,繁忙到了傍晚,才稍稍歇下。
靖屿思疑地盯着她看,囔囔着“姑姑”、“姑姑”,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干脆一溜小跑躲到屏风前面躲起来,蹲在那边数起了金叶子。
“姑姑早。”
太后像是没瞥见一样,也不骂她,侧首对红萼道:“扶哀家出去逛逛。”
当下红萼姑姑送走了兰妃返来,正看到太后拿绢帕拭了眼角,一问方知是皇四子的动静,不由也抹了泪道:“四郎可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