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第2页/共3页]
她内心实在很惊骇,可事已至此,惊骇也无用,自从失明后,她有几次都绝望得想要死,可现在,她刚有了活下去的目标,却飞来横祸,被人挟持在了破船上……
肩膀的伤还在模糊作痛,他却毫不踌躇地饮下了整杯酒,低低读着那女人钞缮的古诗――“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地府……”
第 6 章
那短须男人名唤庆阳,仿佛有满腹的言语,忍了又忍,再忍不住道:“小主公,您本日之举实在莽撞。固然您赏识那反贼曹盛,私交甚笃,可他毕竟行的是与朝廷相反之举,你若与他牵涉太深,只怕……”
苏落云不能笃定,试着扣问,还是无人回应。
幸而上了苏家的船这才得出险,不太小主公要从速回到出京的火伴身边,将后续摒挡洁净才好。
且不提那画舫里的歌舞升平,觥筹交叉,再说苏家的两条船前后到达都城船埠时,苏鸿蒙总算想起了落在前面的苏落云,略微等了她一会。
接着新帝又将本该即位的太子放逐到不毛之地梁州,做个闲云野鹤的北镇王爷。
此时江水滚滚,如同她难易平抑的心境……
只是那梁州被险山环抱,且四周重镇扼守,仿佛瓮中之鳖。魏宗帝当初被迫退位,内心憋了一团愁闷,禅位第二年就得沉痾在都城过世,临死前,病榻无后代送终。
韩临风面无神采,看着一个面色惨白,面露虚脱之色的纨绔公子映在了铜镜中,俄然扯开薄唇嘲笑……这一刻,阴柔消逝,仿佛有甚么嗜血野兽冬眠蓄势,筹办一飞冲天……
直到她在船中四周走动,再也闻不到血腥味,她才笃定那鬼怪普通的男人已经离船而去了。
这是都城繁华公子的时髦模样,承平乱世里不识愁滋味的雌雄莫辨,年青的公子们就如女子般涂脂抹粉。
苏落云不放心,又唤来香草扣问方才可有船只靠近。香草说方才的确有船跟着她们,不过已经开走了。
那男人正在包扎肩膀上的伤口,不甚在乎道:“此番行动有人保密!幸亏你们及时赶到,劫杀了想要去都城报信的密探……”
他指的是苏家的船,若被人晓得世子帮衬反贼曹盛,干系太大,梁州的王府高低都要堕入危急,少不得些雷霆手腕。
苏归雁一向担忧姐姐,若早晓得父亲命人早早开船丢下姐姐,他毫不上船。
就在这时,那立在窗边侧耳聆听的女人俄然凝神开口道:“听水声……仿佛是有船靠近了,豪杰看看,是不是来接你的?”
她向来不希冀父亲有多心疼本身,但是苏鸿蒙总能一次次超脱她的设想,给她迎头重击,不竭拉低她接受的底线。
船舱里,一个短须孔武有力的大汉正垂立在帷幔一旁。而一个高大的男人则在帷幔后换脱衣服。
就在他被围之时,被迫写下让贤退位的圣旨,换得援兵驰援。
脑中那温馨淡然,勘破存亡的风景,明显与他毫不适宜,待吞下杯中醇浓的美酒,韩临风便将这抹倩影挥散出心机以外了。
待打扮过后,韩临风悄悄通过桥间踏板,来到另一艘停靠在湖中的大画舫时,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摇摆动手里的酒杯,文雅轻勾投怀送抱美人的香腮,融入到船舱的歌舞升平里了。
如许的行动固然江湖义气实足,可也太冒险了!想到小主公竟然在危乱中落单,庆阳又是一阵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