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4页/共4页]
再过半个月,阮洪天见江氏身子垂垂稳了下来,明瑜管事也有模有样,虽不舍分开,只梧州那边确切有事,且又是与人约好,不好再迟延下去,这日再次拜了老太太,与江氏依依话别,便又离了荣荫堂,估摸着也要两三个月后才气回了。
张氏张了下口,晓得再说下去就显得本身败兴了,讪讪收了这话头,又随便说了几句别,便告别了分开,心中却越想越是不平,回了家,恰好见自家女儿明芳说要去找明瑜要个绣花腔子,气不打一处来,骂道:“甚么自家人,你把她当自家人,她却没当你自家人!今后没我话,不准再一趟趟往那边跑,免得人家背后里笑话你腿勤!”
张婆子跟着世人退下后,立时就有几个平日熟悉围了上来责问为何要把这事扯到大女人面前,弄得大师都欠都雅。张婆子忙不迭叫屈:“冤死我了。我就是发了羊角风也不会本身把这事抖搂出来,实是女人昨日找了我畴昔,说查到账房那柄黄杨杆子有鬼,要我本日帮着这般行事。女人叮咛,我不敢不听啊。”
明瑜当真道:“娘莫觉得我打趣。我也不小了,畴前看娘如何做,心中也稀有。若真碰到自个不懂,我再过来向娘请教,且家中不是另有周妈妈和柳嫂子吗?她两个都跟了娘多年,有她们帮着,娘另有甚么不放心。”
阮洪海被念得心烦,拔腿就走,张氏目睹盼了好几日才过来丈夫又要走,仓猝一把拉住,瞪着眼睛道:“你去哪?”
明瑜带了张婆子和周妈妈柳嫂子等人一道畴昔扣问,那杨二宝初时各式狡赖,只说出去时是足重,定是这张婆子本身剥削了,现在反倒反咬他一口。明瑜也未几说,只是叫人杨二宝那杆等子上称了块一两银锭,再另一杆等子上太重,竟只要九钱六分,差了四分银子。
日子过得飞,阮洪天离家后一个多月,江州知府府上谢夫人生辰便到了。因了谢家家世崇高,谢夫人与江氏又沾点远亲,以是这生辰之礼,江氏天然不敢怠慢,早早就已经备办好了。除了常备各色物件,又有汉玉和翡翠观音各一尊,汉玉和金快意各两柄,各色宝石一匣,还添了件极好紫貂皮衣料。
荣荫堂阖府高低几百人,每日银钱收支络绎不断。小账房里有个端方,下人们用到,过来支取现银时候,必然要先一杆等子上太重,查对无误了才发放下去。管这银钱发放便是二叔婆李氏那边一个远房外甥杨二宝。畴前被先容过来做事。江氏见他能写会算,人也矫捷,又传闻自小身子弱,受不得驰驱,恰好小账房里空出个管账位子,就给补充了出来,已经做了两三年。不想这日随禧园小厨房里管事阿谁张婆子却将他捅到了明瑜面前,说本身本日还是去小账房里支现银五两要出去采买,看那杨二宝用等子太重时也是足重,本身拿到手去街面上偶然再过秤时,却不到五两,才四两八钱,整整少了二钱银子,因而东西也不买了,仓猝赶返来就要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