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退避明组邑 - 第148话[第2页/共3页]

“若无悲正气，可抑妖丹魔性，兄长何需暗统愚城，伤害妖属？”

弄无悯面上一沉，不过一刻，反是笑道：“若其已感厌梦蹊跷，想来必已入了肘去院，得见行尸多少。若非百事缠身，吾早将那后患荡尽。无忧对吾坚信不疑，怎会猜想吾以厌梦摄妖灵？即便厌梦露显端倪，无忧亦不知险，确会妄动，陷于厌梦，倒是不奇。”

苍文赤武皆是讪讪，躬身再施一礼，疾步出了殿门。

“尔将无忧引至此处，可将本相和盘托出？”

“那夜使计不成，这便借厌梦之机，引了无忧至此？”

弹指之间，弄无悯身至肥遗江下。此时，相去一丈，悲悯二人，四目交视，唯灰袍白衫之别，余下各种，皆如对镜。

弄无悲缓垂了端倪，惨淡一笑：“故而兄长言及，若得金乌丹，便同无悲以身易身，将兄长胎中所生魔性尽数转于无悲，无悲欣然应允。唯乞事成，兄长遵诺，了吾残身，终此轻易。然......“

弄无悲闻听此言，稍一怔楞，正待启唇，闻弄无悯接道：“然，无忧信我，你却不信！”

弄无悲侧目摆布，稍一摇首：”无忧慧心，无需赘言。其见吾身，亦见妖丹，心下自有计算。不待吾多言一句，已是拔腿抽身，不及相留。“

弄无悯正冠振衣，侧目回眸，恰见怀橘院内夜风扫阶，飞花度窗。弄无悯见那落花细瓣似欲借风遁入房内，正为雕棂所阻，缓坠窗下。弄无悯见状，不由微抬唇角，轻笑道：“既备四时之气，当知谋定而动，时至则行。”

弄无悯下颌微收，唇角浅抿，顿时启睑。左臂稍抬，翻手摊掌，不过迅指，苍文身侧那一方厌梦便已飞至掌上。

苍文怫然，背对赤武，单臂向后，广袖一挥：“师父既已归返，你还要缠问我何为！”

弄无悲沉吟半刻，眨眉接道：”无悲直言，无忧已入厌梦，灰飞烟灭。“

弄无悲一时无措，眨眉再三，轻声喃喃：“吾不过顾念无忧安危，亦不肯见兄长追迫父亲，大逆不道......”

言罢，稍一甩袖，飞身不见。

“这般，你亦不知其所往？”

赤武疾步上前，轻拍苍文肩头，半晌，反口道：“师兄莫要如此。毕竟，师父尚未遣弟子下山寻觅，或其另有它途，抑或，无忧并未为厌梦所收。”

弄无悲笑意未减，唯轻叹口气，稍一侧身，启唇笑道：”无舌无声，情有所原；有口而哑，有目而昧，膏肓之疾也。“

赤武轻叹，挠头喃喃：“半月已过，几百知日弟子遍寻肩山，未得半点虫迹；敛光居上，无忧物什服饰，无一有失。若非其擅引灵力，妄启厌梦，为灵石所困，怎会平空失了行迹？“

“此番下山，乃为追击知日宫旧主，岂可驾车携罐，惹此庸赘？”

弄无悲阖了眼目，反是含笑，少待，轻咬下唇，抬眉直视弄无悯，道：“兄长当知，妖入厌梦，功法深者，失魂而出，形器尚存；功法弱者，立时泯没，不得转生。“稍顿，接道：”兄长感觉，无忧功法可高？“

“恰是如此！”弄无悯扬眉轻笑，“此番下山，吾乃替父为恶，更是不成受那茶汤摆布，失却真性。”言罢，弄无悯稍一上前，定定凝睇弄无悲，不语不言。半盏茶后，方再启唇，缓道：“无忧安在？“

“兄长何需如此？”弄无悲踱步向前，应道：“不管如何，兄长总欲寻得父亲下落，斩草除根。你我双生，同脉连心，吾怎不解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