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江下别有天 - 第145话[第1页/共3页]

于院角候了约莫一刻，苍文见无忧得出，反退回之前几房，来往探查。苍文心觉有异，正待上前，见无忧独自迎了上来。

“烟霞流而林山暝。”无忧不由赞叹，“此物倒是蕴明于晦，不张不扬，翘然出类，足以自别于俗物万般。”

无忧怎会不查苍文神采有变，又再上前，柔声笑道：“那厌梦灵石，巧夺天工。无忧入宫多时，却也无缘细观把玩。”

“此物保存你处，可有非常？”无忧言辞带笑，话锋陡转。

“但是有事？”

思忖多时，无忧陡地抬声：“肥遗江？”

不出所料。

约莫一炷香后。

此地甚大，中间开阔，一侧壁上悬五只巨蛙，暴露肚皮于外；旁稀有道边门，想是阁房多少；中有一门，不时漫烈焰而出，火蛇迸发，父老可达一尺。

“恰是贯日崖下，肥遗江中！”

“并非兄长。鄙人无悲，弄无悲。”(未完待续。)

无忧闻声，迅指转头，见一人自侧门现身，一袭雪衣，练色悦心；俊眉修眼，曳绡轻裾。如此天颜，见之醉兀，若非弄无悯，更有何人！

苍文独向前行了几步，侧目见无忧未曾跟上，这便停下，回身见其神采有变，不由退往身前，谨慎询道：“但是乏了？”

那火门回声，独自启开。

无忧四顾，知此处必有别人，却不敢相询；鬼使神差，反定定直往那火室而去。

“那怎得见你数房交来回回？”

“果不其然，那怪音自这蛙鼓而出。”无忧低声喃喃，半晌，方侧目定睛，见弄无悯含笑晏晏，如被斑斓，遍生天光。无忧一时失神，踱步近前，轻唤一声：“无悯。”

无忧闻声，抬眉笑道：“劳文哥哥挂怀。无忧现有一事相求。”言罢，稍一退后，深施一揖。

“金乌丹。”

“该当如何？”无忧轻声喃喃，“吾这便归返，还是就井而下？”

无忧双足落地，见那二厌梦正悬井口之上，似是静待。无忧倒不焦急，深纳口气，心道：以定身法制住苍文赤武，想来不欲侵犯。这厌梦石速率时快时慢，似是成心令吾追逐至此，恐非遁逃，反是指引。

苍文赤武对视一眼，俱是粲然，心下暗道：还是那副率真肚肠、孩童心性。

思及此处，无忧稍一攒眉，然念及肘去院所见，心下实难自抑。

“这......”无忧颤声，心下已有所感，然迟迟未将那名脱口。

苍文闻听，不住摇首，面露笑意：“料得你有此一求。”

无忧闻声，摇首笑道：“统统如常。”

二人笑容浅漫，分往两处，闭门掩窗，两不迟误。

迟疑半刻，无忧身子微颤，唇角一抿，已欲收身回返山顶。恰于此时，感井水迸溅，附着面上，倒是不似所见所想那般彻骨清寒。无忧呆立，见井内缓缓腾起一股水柱，不过斯须，已成掌状，手心正对无忧，大小倒似一座。

“非常？”赤武稍一挠头，思忖半刻，方道：“并无分歧。”

无忧怔楞半刻，心如敝絮，困处波折，勾扯连累，步步挂碍。稍顿，反是慨然，吸气阖目，足尖使力，微一腾踊，便已置身那水座之上。

无忧知其已无防备，上身稍抬，凝气指尖，斯须便将右臂前伸，眼看距那厌梦不敷半寸。眨眉工夫，那厌梦竟自行飞离，破窗而去。

“无......无悯...”无忧惶惑，见一侧五蛙展身，不由再惊，心下暗道：竟是活物！方才无悯之音，非其本声，闻之嘶哑沉涩。此音，吾早有闻！

无忧细观，见那厌梦之上：雪缕青山脉，云生白鹤毛。

无忧大骇，单指微屈，未及收归；侧目见苍文赤武，二人抬臂，倾身而前，凝笑于面，毫无行动。无忧再惊：定身法！思及此处，无忧疾转，弹指已是追至门外，驭气向前，自山顶而下，左突右奔，约莫盏茶工夫，竟是随那厌梦到了绾芒泉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