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潘鱼终比目 - 第98话[第2页/共3页]

无忧锁眉，轻道：“何事？”

这日夜，无忧惴惴多时，终是有那不速之客上门。

苍文悻悻，把玩掌上茶盏数回，查无忧目光，思忖再三，终是抬眉迎上，轻道：“师父于我，为严师，为慈父，为肱支，为良朋；此言虽逆，倒是本心。”苍文稍顿，见无忧面色未有少改，吞唾接道：“而你于我，为女弟，为姝丽；原想护为青梅，稍待数年，聘作良伴，然......“

思忖再三，无忧仍不得解，侧头瞧瞧赤武，轻道：”可有知会宫主？“

赤武沉吟，愁道：“听其父言，白开题，去处不明，存亡不知！“

“并日宫大弟子白开题，其父至！”

待至，无忧见殿内一人，穿着华贵，气度卓然，无忧定睛，果是那白府老爷，这便上前，施揖轻道：“无忧拜见白老爷。”

弄无悯定定瞧着无忧，少倾轻道：“明日出发，再往于蜚镇。“

第二日卯时，苍文便归好行囊，先往怀橘宫叩别，后便于知日宫主殿见赤武及弄家姐妹世人，嘱托再三，无不以知日宫为要。

无忧目禁其言，正色道：“万般必定，命不由身。既已事发，追悔何及？”

“行迹失了几日？”

苍文呆坐，一时无话。无忧见其神光郁滞，目中含泪，心下稍显不忍，轻唤几声，却见苍文起家，已欲遁避。

苍文回身凝眸，痴痴瞧着无忧，半晌方道：“虽无伉俪之缘，总念兄妹之谊。他日有需，死而后已。”

“白老爷？”无忧利诱更甚，接道：“那许是来探其子，应唤开题师兄前去，怎得寻我？”

白老爷闻言，不及呼应，老泪四流。无忧见状，忙将其引回座上，稍作欣喜。

苍文见无忧启门，回身返了正堂，本身便也埋首而踵，不发一言。

此时敛光居内，无忧静坐，心下五味，实不知所起；独自喃喃：“人来人去，缘灭缘起，倒不知百千年后，又当如何？”

无忧引了苍文座上，盏茶相请，凝睇半晌，柔声道：“文哥哥，无忧早料得你来。”

苍文闷闷不语，将茶盏轻置桌台，回身侧目，瞥见堂下一角那玉竹扶老，心内激汤，忽而疾道：“你我本有密意，若非青姬夫人一事，怎会疏生若此？”

无忧感其与那日于蜚镇上所见相去甚远，心下计算：恐赤武方才并未虚张！这便疾道：“无忧闻赤武师兄所言，白老爷此行，但是寻子？”

无忧不解，又闻苍文接道：“临来之前，已拜师父。是其指我前来。”

不消半柱香工夫，无忧已谒弄无悯。

苍文赧然，喃喃道：“逆天不道，然改命可为。若肯允我机会，我便力证此心！”

“无易。”无忧缓道：“照其父之言，文辞举止皆是平常，唯多见雀跃，面常有喜。”

“文哥哥。”

“开题师兄虽不拘末节，却识得大抵，怎会为一女子，弃前程无顾，舍老父不事？”

“安知并非风花雪月、才子才子？”无忧掩口轻笑，挑眉见弄无悯面上一红，实在风趣。

弄无悯稍应一声，以作探听。

弄无悯无忧对视一眼，无忧已是笑道：“世上男人之喜，不过大小落第。”

“无忧，莫要担搁，先随我往并日殿上！“

无忧大愕，弃了手头行裹，吃紧往殿上赶。

苍文一笑：“但随机遇。”

“月余。”言罢，无忧又道：“想来应非男女情事。”

白老爷见是无忧，仓猝起家相迎，神采倒是蕉萃，一派老迈之相。

无忧不待言罢，已是启唇：“男女之事，仿佛茶盅，初空后满，满而复空，统统物境，唯心而造，身心二道，岂是你我能够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