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鸿门樽前计 - 第22话[第1页/共3页]

“若那厨娘到来，看此处无一丝谷面，不知作何神采。”有尾不由畅怀，“以后还要诳一诳那弄家两女，就说已将屋中谷面掺入伙房面缸，且看她们切齿。“

“我虽法力不及弄无悯，没法上得山去与你相会。然这谷面传信，我不过随口一提，你竟当真施为起来。”目繁华嘴角一扯，心中暗道。

因那渊中乃是死水，即便真有出错，倒不致死；然落程漫漫，生不若死。所历之人，无不悔过，思及变色。

弄琴闻言不该，心中默念口诀，不过弹指，便见空中飞来四只白雀，长尾如扇，喙部倒是粗钝扁平。弄琴低声驱鸟至房中四角，而后立时退至房外；弄墨见状，一同跟了去，待弄墨将房门一关，屋中四雀便似得令，齐齐啼鸣，迅指其尾长至数十倍。

“你与镜妖楼内相斗，我们在外瞧着，不敢近前。那虚像楼门大开，内里情状倒也清楚。”

“宫主将我安设于此，要我好生呆着享用。”有尾也不恼，反是笑道。

有尾席地而坐，昂首望着房梁，心道：“此法竟有奇效。”她将蛇尾竖起，掸掸鬓发，扫一眼面前，哪另有那谷面小山踪迹。

“有尾，你若可同往，岂不大善？我们把臂逛逛麻市街摊集，买些花花绿绿糖粘糕点。”弄丹边道，边置了两块金丝枣糕于桌上，恋恋不舍盯着瞧瞧，轻叹口气，又愁道：“即便二姐首肯，大姐不置可否，我那三姐性子急燥脾气乖张，总要不准。”

弄琴皱眉，却不言语。

“可有证据？”弄琴神采一沉。

弄琴弄墨返归房内，四鸟即飞将出去，转眼无踪。

弄墨见状，心下暗道：恐其不肯旁人见她残疾。这般，我便非要她出丑人前。

倒是有尾急道：“养马喂马皆可，明日下山我却千万不肯！”边说，边悄抚跛脚，一脸幽戚。

有尾见状不好，猛地翻身，扑在地上，手脚并用爬进阁房。后便听得呼呼风声，有尾心疑，正欲探头，却为飘散面粉糊了双眼。

“大姐，那小妖如此，你也包庇？”弄墨立将动静报与弄琴。

有尾闻言，停了行动，回身见弄氏二女，这方缓拍身上谷面，翘腿倒上桌台，懒惰轻道：“也真有些乏了。你们来得恰好，替我煮些茶来。”

弄家姐妹碍于弄无悯明表示仰，虽心中有怒，亦不敢张扬。弄琴念有尾并无大过，也便随她于知日宫肆意游逛；她自心知，宫内奥妙处多设结界，旁人若无亲授夸父金符绝难入内。

“你就料定本身去得？”

此时，目繁华早已优哉游哉赶回阳俞镇，正于自家院中赏花，突感鼻尖一痒，掩口而嚏。定睛一看，身上粘了些许红色粉末，此物，恰是有尾屋中谷面。

半柱香后，藻圭王爷方至，见苍文立于门前，劈面上前急道：“步飞可好？”

有尾自难拖着残腿亲往山脚层层探看，然其混迹伙房不过数日，已同厨娘伙夫打成一片。这群人日日搬唇递舌，暗传闲话；宫内幕状，倒似无一不知。

“秋风厉而潜行，苍神发而动翼。”

见此景象，弄琴难扼肝火。

“皦玉粲以曜目，荣日华以舒光。”有尾边书，边笑道：“名字倒是风雅，为人不拔一毛。”

“明日，她当一同下山。如此一趟方知万物来之不易，容不得轻贱糟蹋。”

一刻后，呼呼声乍停，有尾这方起家，向外一望，竟见外堂正中地上堆起一座谷面小山，其他各处皆已整齐如初。

“老伯宽解，无碍。将那青镜碎片取出，包扎止血便可。”苍文应道：“小侄冒昧，不知救小侄脱困之计出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