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樽俎折冲[第1页/共4页]
伍云甫一见他,便又跟他笑闹几句,他便将刚才所说之话如何拼集得来,一一跟他申明。伍云见贰心机坦白,便又嚷着拿酒敬他,倒是出自至心。
荆策一愣,遂道:“六合毓秀,如果贵胄中没有,乡野中去寻;如果本国没有,外邦中亦可求贤。当今之世,各国争强,战局纷繁,大家皆有功业之心。如果诚哀告贤,如何寻不来良将大才?”这番话倒是他的肺腑之言。
周青阳正喝酒微醺,问钟之响,便出来张望半晌。正要回身归去,瞥见站在门外之人本来是荆策,顿时神采一变,踌躇半晌,还是走了过来。伍云瞥见她,便对她一笑,她却冷冷剜了伍云一眼。伍云便转过甚来,还是止不住笑。
荆策顺着孤竹子所希冀去,只见右边墙壁原是一个个暗格构成,每个暗格上又钉有铜质手环一枚,一拉手环,暗格便开。恰如棋盘上充满棋子,纵横摆列,错落有致。想是每拉开一个暗格,内里便有一道题目。
荆策天然听得出来。心性顿起,昂然道:“荆策虽是江湖之人,文墨粗浅。但先生有何见教,荆策洗耳恭听便是!”
众士子见他不被骗,竟然还能反问一句,便有人唏嘘,有人喝采。
孤竹子看看,仿佛也微蹙了眉头,又笑笑,将竹简递给那位清秀少女。少女便拿着竹简向院中走去。伍云玩皮,跟在那少女身后走得两步,待看清上面内容,便返身返来,直对田穰苴眉开眼笑,低声说出简上四字,田穰苴闻之一愣。
周青阳转头又冷冷剜了孤竹子一眼,孤竹子瞥见,对她施了一礼,笑笑,却不作言语。
四人往右行走半晌,身后噪杂之声已消,绝顶又见一门,门口立着一妙龄女子,眉清目秀,却另有一番书卷之气,见得四人走来,便将门翻开。
周青阳也无法,便从那少女手中接过盘器,回身面对荆策。
荆策感觉这句话问得仿佛毫无逻辑可言,又见众士子连连称好,不知何意。忽地恍然大悟:如果这个士子只问他是否是齐国人士,便会显得极其干巴,极分歧适士子身份。他虽在文墨上粗浅,但毕竟荆懦与周藏墨也都曾教过他一些。何况金乌城中来往士子极多,他也常常与之扳谈,以是对他们的言语气势倒也极其熟谙。
此时院中士子云集,学究深古,见荆策面庞沧桑,身形峻峭,身后一把大剑,显是一江湖之人,顿时唏嘘一阵。
传闻晋国想要攻打齐国,便先派大夫范昭出使齐国,以观齐国君臣朝堂之势,齐王盛宴接待范昭,酒酣耳热之际,范昭向齐霸道:“齐国夙来爱贤重士,昭渴慕已久,本日得瞻齐王盛颜,敢请齐王赐酒一樽!”齐王闻言喜之,便命摆布之人将酒倒进本身酒杯,再递给范昭。范昭结过,一饮而尽,却不谢恩。晏赤子知其用心摸索,便厉声号令侍臣道:“将此樽抛弃,为我王另换一樽。”范昭返国,奏报晋公曰:“齐国宫廷,深远之士有之,奇兵有之,故此时攻齐,恐不得天时矣!”晋国遂罢了攻齐之意。故有“樽俎折冲”之说。不出樽俎之间,而折冲千里以外。晏赤子是也。
荆策听孤竹子一说,虽不明白荆矛与黑影乞儿之间到底有何恩仇,但也只得停下脚步。
只见方才那名清秀少女走上前来,手中端着几片竹简,一方砚台,一支羊毫。
荆策常日居于晋国为多,又对齐国之政非常存眷,何况是晏赤子之事,他天然晓得。只是不知此简何意。不由皱皱眉头,将竹简递给孤竹子。
喝采声毕,便又有人拱手道:“足下说得自是轻巧,殊不知自来良将便是兽中麟龟,鸟中凤凰,谈何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