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复为帝姬第二十六章[第2页/共3页]
众仆退去后,殿内只余下了谢釉莲与习秋。
前岁,后宫中最得宠的高氏被杖了毙,怀着龙嗣的齐姬落了胎被打入了冷宫,其兄长齐策被削去官职贬为了庶人。正得周王信赖的长公主岱亦被罚俸一年,禁足于长公主府三月。
闻言,周如水凉凉瞥了瀞翠一眼,轻嗤道:“他是去僻谷炼丹,又不是死了,天然会返来。”
这般清丽无双的谢釉莲,周王倒是头一回见。乍然间,就好似是见了新人。但再细看,又确切是昔日里熟悉的。可熟悉中却透着新奇,实在是诱人得很。
谢釉莲因他这行动一怔,忙是惊叫着推搡,转眼,便在挣扎中跌入了身前的莲花池中。池水极浅,她幡然回身,满目错愕下,衣衿带水,胸前白净的浑圆若隐若现,直似无声的诱引。
周如水回宫时,宫内的氛围并不太好。她召来了瀞翠,便听她颇不是滋味地低声回禀道:“女君,公子詹回朝了。”
待周王摆驾到广韵宫,便见谢姬衣衫半湿立在水边。妇人未施粉黛,眉眼带愁。披垂的长发墨黑如缎,白衫红裙,娇弱艳美,实是动听非常。
眼看后宫再无新人笑,便该是到闻旧人“哭”的时候了。周王本日下朝后,独召公子詹入后殿,听他提及此番僻谷炼丹满是因了谢姬的提点,一时候,便又想起了被他萧瑟多时的谢釉莲来。
阳光恰好,树影班驳,说这话时,王玉溪的眸中静如止水。周如水讶然地抬起眼,便见他秀洁的端倪在阳光中彷若一幅亘古画卷,富丽,悠远,雍容至极,也华贵至极。
往昔里,非论世人如何指责裴辉畴昔的罪过,周如水都只当听是戏文普通的。她对裴氏的体味,更多的是基于另一小我,裴辉的嫡宗子,周王最宠幸的男宠——裴忡。
俗话道:“朝承恩、暮赐死。”帝王之无情,不过如此。
公然,短短几个字,已叫周王心头大热了,他看着谢釉莲的目光更是更加的顾恤了起来。他不由就想起了当年,想起了当年的谢釉莲是何其艰巨地行至他的身侧,是何其艰巨地伴随在他摆布。如此,再念及自个前岁迷恋新欢,将她萧瑟了甚久,周王对她就更是心悦心疼了。
是夜,邺都下了一场雨,一夜风雨过后,□□中的风雨亦换了个春秋。
谢釉莲向来都晓得“建功立事,必靠于人”的事理。甭看她宫中的仆妇都是凭借她而生的,但若她不晓得恩威并施,叫小人记恨上了,这好日子也算事到了头。更何况,她自小就见惯了繁华,她要的也从不是那些犒赏。见着那些犒赏,她乃至会感觉自个与红楼楚馆里的卑贱娼妓无异,直从心底都出现恶心来。
谢釉莲缓缓自妆台前坐下,她面无神采地以手抚面,透着镜子,极轻,极淡地扯了扯唇。未几,又透过镜面睨向她身后还是笑得合不拢嘴的习秋,俄然,冷冷地嘲道:“喜?有甚么可喜的?”
她的争宠与旁人分歧,她没有像旁的姬妾普通盛饰艳抹,盛装等候着周王的到来。也没有真的形同干枯,哭叫愤懑地自生自灭。她只是安静得像是植在深宫大院中的一颗树,后宫中,旁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无关,她的喜怒哀乐,均只因周王一人罢了。周王至,她淡然欢乐;周王不至,她安然若素。
“隋勇?他不是姑母送入宫的么?”周如水微不成见的蹙了蹙眉,半晌才问:“君父赏了詹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