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徽歙朝奉[第3页/共3页]
炯七是在提示她,谢姬派来的人可不止已断气了的余嬷嬷,那些个暗桩常日里都想尽了体例跟着她, 盯着她。本日她们出门,却少了很多。明显,那些个不见了的暗桩,若不是早就离了行宫去邺都报信,就是跟着符翎去了。
如此,统共花了三日的工夫,在夜色渐深时,他们终究安然入了徽歙县的地界。
却有一日,待她的头发都白了,她翠绿般的小手都覆满了皱纹,她再也不唱不哭了。门前,却俄然走来了一名老翁。
“歌哭?”闻言,周如水渐渐收转意义看向他。
就像一场烟花的寂灭,多少个萧萧风雨夜你都没有来。如此,待你再来,已就没了意义了。
途中,柳凤寒的老驴在第二日便寿终正寝了。顿时,柳凤寒也抹了一把男儿泪。却下一刻,他又亲身将老驴抽经剥皮,烤了一顿驴肉做晚餐。
闻言,周如水低下头来。俄然,就忆起了公子沐笙曾与她讲过的关于徽歙的一些事。道是歙人外出行商艰巨险阻,常常出至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不归,归则孙娶媳妇,而子或不识其父。曾有一首诗讲尽了他们的凄楚,道是:“健妇持家身作客,黑头直到白头回。儿孙长大不了解,反问老翁那边来。”
毕竟,往年来,想要拉拢姑母的庶公子不计其数,符翎如此表白态度,不过是因着逝去的大兄,因着与谢氏的夙怨,与他们兄妹二人同仇敌忾罢了。却实在,比起兄长与她,符翎与庶公子裎的干系才更是敦睦,符翎今次不做他想,不过是因着庶公子裎的母亲好巧不巧恰好出自彭阳胡氏,而胡氏与谢氏三房又正巧是连襟之好,如此,才道分歧不相为谋罢了。
她长长地叹了一声,清润如水的声线中,有着深深的不解。她喃喃地,低低地问道:“如此早有先例,却为何未曾有人带着妻儿一同去行商?既是一家人,却不该甘苦与共,形影相随么?又何必这般散落天涯?各自冷寂呢?”
就算有一天 运气太好了又遇见了不太好的事情
周如水赶到村口时,一眼便见着了老榕树下拴着的那匹上回就见过的老得掉了牙的灰色毛驴。她挑了挑眉,再往前行了半步,便见一片玄色衣角隐在枝头,好似繁花。
我爸爸讲起一件我比来碰到的悲伤事
彼时,儿孙走上前去,猜疑地问那老翁姓谁名谁?打从哪儿来?她也拄着拐立在门边,眯着眼,细心地盯着那陌生的老儿瞧。却瞧着瞧着,老翁颤巍巍地自怀中取出了他们攀亲时的信物。见了那信物,她沉默了好久,倒是流不出半滴泪来。半晌后,才终是神情萧索地点了点头,又扶着门单独地回了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