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瑞叶[第2页/共3页]

这个天儿伤口只怕要流脓，也不知是谁下了如许的狠手，守着她做针线，一向到秋娘喜子都返来了，瑞叶这才醒转来。

瑞叶本来是贴身大丫头，甚事都要晓得些，叶文心的衣衫鞋子都是她经手做的，想吃些甚么菜食，有一多数也是她拿的主张，大妇晓得她本来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丫头，办宴请县里富户娘子时，也问一问她。

大妇抖一抖袖子里的戒尺，县令如何也舍不得，还是宋荫堂开了口，肯替他写一封信给在金陵城的师长，有了出息还要甚么和顺女娘，到底点头应了。

叶文心在那头行事不易，得亏有个宋荫堂在周旋，先往官府之拜访过，奉上些薄礼，免得吵嚷起来还得见官。

瑞叶抖着嘴唇，半天赋认出石桂来，屋里头一片青竹绿，竹床上挂着白棉帐子，桌边摆了汤水，一口粥吃出来，眼泪都快掉下来，她想说话的，恰好又开不出口来，怕一出声，梦就醒了。

日子这才不得过了，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肉，大妇不肯再卖了她，便到处挑她的错处，丈夫只要看一眼，两小我都得挨打，县令恰好有一付惜弱怜贫心肠，看她越是被打，就越是要偷偷周济她，越是周济了她，大妇就越是没好日子让她过。

叶文心没把人拜托给女学馆，而是拜托给了石桂，让绿萼跟个长随送了她返来，进船舱里一看，那女人正睡着，薄被子挡住半张脸，船舱中暗沉沉，只要方窗露进一点光来，可石桂一眼就把她认出来了。

大妇气得叫了瑞叶畴昔，拿戒尺狠狠抽了十几下，光是抽她还不敷，把丈夫也叫到身前来，打的他逃无可逃，钻到床底上去了。

她是服侍女人的，这些话如何能说，叫人肖想叶文心一下，她都毫不肯，就因着她咬死了不肯说，县令反而待她更加好起来，说她内心还识得忠字，对她和顺小意，把身边事都交给她打理，又说可惜她是个卖出来的奴，若不然当夫人此品德也已经充足了。

石桂也不再问她受了甚么痛苦，秋娘端了汤药出去，瞥见瑞叶青白着一张脸，身上瘦得没有二两肉，反倒眼圈一红：“不幸见的，从速先吃了粥，再把药喝了。”

太丰县令人还年青，船上又无事，写书画画瑞叶都能对得上，更加爱好她，看她摒挡琐事件件都有层次，问她究竟是哪一家出来的，瑞叶如何也不肯说。

可她人生得和顺，因着跛脚，价也压得低，倒有人起意买归去当媳妇，还管是不是大户人家的丫头，能生就成了。

叶文心再不料能在其间上瑞叶，扶了她如何也不肯放，大妇一看原是旧主，竟非常痛快把人还了归去，县令还不肯，叶文心急着摸出钱来，说加价赎她。

这些丫头全被发卖了，瑞叶跛了脚，卖不出好代价去，别个都卖了，一问到她脚不好，就都歇了心机，便是买归去红袖添香，那也得是个齐备人和。

反倒是县令娘子，瞧见瑞叶是个跛脚，脸上这才都雅些，教唆瑞叶端茶倒水，瑞叶跛着一只脚前后奔波，让她折腾一番，她这才算是撒了气，却把瑞叶拘在身边，不准她再在丈夫跟前露脸。

衣裳悄悄揭起来，除了脸上没伤，手上胳膊上腿上满是一道一道的，抹了药油，衫子穿不住，石桂寻了两件旧衣出来把衣裳剪了，薄薄一层布盖在身上，比被子透气些。

嘴里还叫了一声女人，石桂握住她的手：“姐姐醒了？女人把你托给我了，你好好养伤，等女人返来。”

大妇催着叶文心从速把瑞叶领走：“我们爷内心肚肠多，眼睛瞥见这一个，旁的就都没了，如果不从速带走，只怕他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