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4.月圆（完）[第3页/共3页]

程夫子满面憨笑，守着领奖台，门生凡是沾着点边的，便没猜中也抓一把糖，一个个都到他跟前去胶葛，把他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那几个当娘的瞧见了又是笑又是皱眉头：“程先生就是脾气太好，这几个都欠管束，又不打他们板子，这才敢闹呢。”

他是兴了功从速返来的，都晓得他急着返来看媳妇，讽刺他一回又灌了一坛子酒，这才肯放，明月约莫是有了些醉意，晕模糊的，一只手托着她的腰，一只手扣着她的脖子，杀水匪的时候把想她的力量全用上了，这会儿好轻易见着，不亲个够本如何肯放。

才还热热烈闹围坐的一家子，立时散了个洁净，石桂坐在院子里头瞥见香花灯笼，今儿的玉轮又圆又大，把院子照得清楚，她点了一支蜡烛，等着明月返来。

天气将暗，屋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喜子承诺了要带松箩去看灯，王娘子本不允的，可女儿好轻易能乐一乐，辛苦了这几个月，也给她做了新衣裳，戴两朵红绒花，眼巴巴的看着，如何能不承诺。

屋里窗开着，一片清辉投影出去，映出地上两道缠绵不休的影子，倚着床柱，跟着光影一晃一晃，微微颤抖。

石头爹的腰伤还没好透，大夫说了今后就要卧床静养，不能再做劳力活，这是积年的病痛了，本来就没根治，如果再养不好，这腰就废了，越是大哥越是直不起来。

这还是自石桂被卖以来头一个家人团聚的中秋节，虽不晓得明月回不返来，可她也细细预备着过节，让秋娘和石头爹欢畅。

方桌子抬到院子里头来，桌上满满铛铛满是菜，不能吃荤，就多吃生果点心蜜饯，买了个大西瓜紫葡萄返来，未嫁的女儿另有拜月走玉轮的，穗州城里另有秋色会，邻家的女儿来邀，石桂都摇了头，推说有孝，还想在家里等一等明月。

明月把脑袋埋在她颈子里，鼻子去磨耳朵根，身上滚烫滚烫，除了脑筋里一团糨糊，身上到处都积储着力量，恨不得今儿就全用尽了。

明月承诺了要给她过生日，便等一等他，只要不吃紧，他都会返来的，从早到晚这一条巷子就没温馨过，家家户户都开了门，门前挂了灯笼，小贩货郎担着担子来卖吃的，饴糖粽子糖是孩子们最喜好的，几文钱一包，能吃好久，另有拿这个来赌弹子的。

程夫子那儿的礼一看就是瑞叶打理的，做了素馅儿的月饼，又送了一坛子素酒水，也就是拿桂花蜜调的水，尝着有些甜味儿。

石桂也给喜子买了兔子灯返来，一家子都有快十年正颠末过中秋节了，秋娘兴兴头头做了素馅的饼儿，往街坊邻居家送去，一是过节，二是谢他们帮手丧事。

手指头勾着红丝绳儿，整小我被拦腰抱起，才要惊呼，耳朵就被含住了，明月的味道扑天盖地把她罩起来，反手搂着他的颈项：“你如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