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大夫[第3页/共3页]

那会儿大家躲着，等晓得宋荫堂晓得医术，都往这一家门前挨过来，见着也不再叫宋先生了，反而叫他宋大夫，宋荫堂一面说一面笑，农妇端了水出来，土盘子里摆了两个硬饼子，这就是家里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笑眯眯的问他：“大夫，今儿采了甚么药？”

瑞叶先还忍得住，跟着眼泪就滑到枕头上，明珠似的女人，竟住如许的处所，怪道门口有一根粗木棍子，想是防贼用的。

“等我们找着女人，你就归去办嫁，安安稳稳的当你的师娘。”瑞叶同程夫子两个能有这桩缘份实不轻易，程夫子肯诚恳待她，瑞叶天然也会诚恳回报，学馆那一条街上，哪一个不说瑞叶是贤浑家。

叶文心坐在床边，凳子拉过来充当小桌，上头搁着一碗草药，石桂这才想起来，宋荫堂是懂些医理的，要不然又无药又无人，叶文心的病还不定如何办。

石桂托了烤花生给她，满是剥好的，明月看她爱吃，把一袋子都给烤了，剥出来让她当零嘴嚼，还奉告她得吃完了，要不然耗子半夜来偷食。

这村口本来有桥，叫滚落的石块砸掉了一半，河水暴涨的时候出不来，等大风天畴昔，树倒屋塌，正在修整。

瑞叶搓动手，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牢里是没有耗子的，因为没得吃，又是夏季，土屋挡不住风，好歹还过了一个洁净的夏季。

这屋子算是农家小院里头最好的，屋子高些，窗也开得大，宋荫堂的衣裳就拿木钉子钉要窗口，当作拉帘儿，好给叶文心遮一遮光。

声音都是哑的，石桂把能带的都带来了，一小罐头枇杷膏，舀了一勺子给叶文心含在口里，也不问她这妇人头是如何来的，一摸她额上出了很多汗，摸了扇子出来替她扇风。

面庞晒得发乌，眼睛却亮，身上最平常一套粗布短打，扎着一根褐色的腰带，头上顶着草帽，脚还挂了一条粗巾，脚上穿的也是草鞋，瞥见叶文澜一把拍拍他：“你如何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