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9.吴家[第2页/共3页]

明月立时装出七八分醉意来，半个身子靠在石桂身上，喜子眼巴巴看着，叫秋娘一把拉了：“你从速去睡，明儿还得往学里去呢，你姐夫吃酒，你如何不拦几杯。”

看女儿这模样，也不像是上了心的，吴夫人松一口气，这事儿也得跟丈夫透个底，免得他酒吃多了暴露意义来，女儿今后可还如何说婚事。

吴千户喜好明月，因着明月的性子像他，吴夫人当时没理睬，如果然在这上头像了他，不说五品官的女儿，说不得天子女儿都不肯要。

他那会儿半点不料动，见着石桂却忍耐不住，那些人老兵都说女人又香又甜的，还哄他说是天底下最蜜的酒，哄了他尝一尝，明月那会儿还道蜜酒有甚好吃，可就香了石桂脸颊那一口，当真是甜酒，又甜又烈，让他晕了半夜都醒不过来。

吴夫人从速道：“你要给他升官就升，可万不能提起女儿来。”

拿出一个瓷盒子来，听这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笑起来：“既是小娘子不爱胭脂，倒不如买一盒香膏，耳根子背面抹一点，能香一天呢。”

石桂让他往上躺，扯过被子来给他盖上，又给他脱鞋子，明月明显能动，却躺着半丝都挪，定定看住她，手里还攥着香膏盒子，冲着她摊开手心。

吴夫人急了：“你就剿匪的时候带着脑筋，女儿的事怎反不上心了！要紧的那里是衣裳，是做衣裳的人！”这女人也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的，如果成心的倒真是聪明聪明，千里穿了这么一身出来，非论是不是，总晓得些意义了，用这个来拒呢，免得闹出来，两边都欠都雅。

想着就从速让嬷嬷把丈夫请出去：“就说有紧急事，叫他如何也得出去一趟。”吴千户做到了千户还是那一付脾气，嬷嬷领命而去，没一会就把人请了出去。

把几个丫头都差出去，这才看了嬷嬷一眼，话出口另有些不稳：“你看真了？”嬷嬷才刚办差了事，这会儿想着挽救，更加把事说得细：“看得真真的，一模一样的衣衫鞋子，就坐在一处。”

吸越来越重，身上软绵绵的没力量，喉咙口跟被火把烧过一样，哑着说不出话来，想说话，又不敢出声。

吴千户还不解其意：“衣裳如何了？”他连自家穿了甚么衣裳都得低头看一看，那里从这上头瞧出蛛丝蚂迹来。

吴千户酒全醒了：“这又是怎的，不欺少年穷，他正读书，说不准就真靠个武举人返来，到时候另结婚。”一个女儿已经嫁了，只留这么一个，从谨慎尖上摆着，那里肯就这么嫁了。

徐夫人看着娇滴滴，内心却有成算，打刚进门起就没吃过亏，丈夫爱重她，有甚事能有个男人在前头顶着，后院再闹也是有限，便是长辈要压她，丈夫还能担起肩来，自家的女儿，这么个跳脱性子，如果拢不住丈夫，日子如何好过。

一时脸颊发热，心口怦怦跳，明月还没回过神来，就瞥见石桂的眼睛越来越近，干清干净的皂角香气越来越浓，近的到他面前了，双唇在他额头上碰了一下。

说是丫头，比平常的女人蜜斯也不差甚么，生得瓜子脸大眼仁，笑起来抿着唇，主母跟前的贴身丫头，能写能算，这么个出挑的人，那会儿就想提上一提，可吴夫人却没放在心上。

石桂手里拿着被子，一时顿住了，明月脸颊微红，眼睛发亮，一只手伸得直直的，就在她面前摊开来，香膏盒子是绿瓷的，小小一只，摊手就有一股桂花香气。

喜子拉了他：“我姐姐不抹胭脂。”石桂连红色都少穿，更别说胭脂花粉了，明月想送她这些好久了，本来也给过，她却没用，不晓得她明天肯不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