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我是谁[第1页/共1页]
卓昊然,他要来了。嘉祺的话无异于在我本静如潭水的心中投下一颗石子,出现一圈又一圈细细的波纹。
我揉了揉太阳穴,用力想了想,前次见她是甚么时候呢?哦,是那次在凤栖宫旁的小道上,她坐在高高的四人轿辇上,面庞显得那样恍惚。我随一旁的宫人一道低头施礼,她认没认出我也未可知。最好笑的是,就连我的名字也是我娘带我进宫以后为了表示她无上的感激之情投王上所好而起的。承恩承恩,承宠天恩嘛。
“承恩,你像说别人的事儿一样说你本身的出身,实在你不必如许强颜欢笑。”太子盯着我说,我从他深褐色的眼仁中乃至看到了本身的影子,如许的间隔让我有点不安闲。我退了退说:“我没有假装啊,是真的感觉好玩。”
“你明天有点奇特,说的话我如何听不懂啊?”我半开打趣地说。太子站起家来,边向外走边说道:“你今后会懂的。哦,对了,卓昊然这两天要来宫里述职了。我另有事,先走一步。”
卓昊然,你还记得我吗?
我的娘亲不是别人,恰是当朝盛宠不衰的宸妃。坊间哄传她身材柔若无骨,艳绝天下,最对劲的是韶华不老,让后宫三千粉黛齐齐失了色彩。我感觉这大抵是无聊的平话人想出的说辞。大抵官方实在没法想像一介小小花魁如何一步一步爬上权力的顶峰,耐久兼并圣宠。
“喂,干吗这么严厉?”我没大没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在这王宫当中,大抵也只要他能至心听我说几句话。
当我把路遇宫女的这桩趣事绘声绘色又不无戏谑地讲给太子嘉祺听时,他的眉头却越拧越紧。
太子走后,我呆呆地把他的名字几次念叨了不下一百遍,想来那模样必然呆傻至极。幸亏这知名轩里只要一名粗使宫女采莲,她仅仅卖力每日送送饭扫扫地,并不贴身,现下也不知跑哪儿躲懒去了,我也乐得温馨,要不然她非得觉得我魔怔了不成。
卓昊然,听到这三个字,我瞬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不动,脸上也抹去了笑容。
“好吧,我只是但愿你今后能一向这般欢愉。碰到难处的时候记得另有我。”
我是谁呢?在这宫里,不管是宫女、寺人还是老嬷嬷都叫我一声承恩蜜斯。这声蜜斯,尽道出我古怪出身。不是公主,亦非奴非婢,只是当年花魁带进宫的拖油瓶、王恩浩大下苟延残喘的产品。
当然这些话都有些言过实在,我最在乎的是固然她荣宠无双,可她连我的生父到底是谁都说不清楚;我同母异父的mm嘉懿公主是王上的掌上名珠,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我却在这王宫的夹缝里无人问津;我好久都没有见过我娘了,谅解我还是刚强地称呼她为“娘”,因为宸妃离我过分悠远,只要没进宫前那段恍惚的影象让我感觉娘亲是个详细的存在。她或许嫌弃我拖累她一年接不了客,却每天顾我吃顾我穿,不像厥后,我想见她还得透过宫女的层层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