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明心见性[第1页/共2页]
两个多月前,李树景出门远行,余清当然晓得他要去那里,却没法反对。
山风吹落一片竹叶,在他的面前飘飘零荡,远处的蛙鸣清澈,余清伸脱手接住那片竹叶。竹叶粗糙的纤维划过手心,痒痒的,余清握紧手掌,一颗清泪流出。
扶风国西南边疆,有一座知名小山,山势并不如何险要,只是山上草木碧绿,竹柏长青,甚是清幽。山脚有一条曲盘曲折的石径直通山颠,林木掩映之下,爬满了青褐色的苔藓,仿佛好久没有人迹了。
这对余清的震惊是庞大的,孤身一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天下,即便他脾气淡然,也不成制止的有一种疏离与虚幻感,就像一个过客,但是现在,李树景的死让他明白了,这个天下是实在的,有人像父母一样爱他。他完整融入了此中,就像鱼儿融入水中。
过未几时,少年就到了山腰,转过一片山石几株老树,一个小小的天井豁然呈现在面前。
少年脚下不断,转过院子,穿过竹林,走到一个石潭中间。潭中水光清澈如镜,映着嶙峋的山壁和悠悠的白云,仿佛一幅绝妙的山川画卷。
余清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起家大踏步的分开。
少年也不说话,站在墓前,脑筋里思路万千。
他本来是地球一个普浅显通的大门生,端五节和同窗到内里玩,出了车祸,不晓得如何回事再醒来就到了这里。所幸家里另有一个哥哥,能够奉侍父母,让他少了很多牵挂。再加上他本就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以是没多久就接管了身份的窜改。
余清的灵台颠末灵山玉液的洗练以后,早已分歧昔日,幽清幽静却又有一丝青光,这丝光是性,是种,是法的体,是道的途。
余平悄悄观想,青光摇摆,缥缥缈缈,一尊神祗自虚无中出世,顶负圆光,身披七十二色,左手虚拈,右手捧混元珠。神祗端坐虚空,幽幽冥冥,混浑沌沌,余清灵台中混乱的的动机垂垂消逝,灰尘尽去,空冥无垢。
此时在石径上,一个清秀的少年背负着石碑缓缓登山。石碑高有五尺,重逾千斤,这少年却涓滴不显得吃力。
三个月前,这具身材的原仆人修炼的时候过于焦炙激进,心火上升,巽风四散,把灵魂烧的一干二净,这才给了他鸠占鹊巢的机遇。
上古之时,道祖于昆仑山传道,报告修炼诸境,曾言:唯念放心之上,豁然无覆;放心之下,旷然无基。将放心视为超脱凡俗的起点,统统大道的基石。放心,不是死,也不是寂,而是静,任他尘凡滋扰,我矜持心端坐,岿然不动。修行之路的第一境便名为定基,这个定,便是放心,又是定身,心灵剔透,身精力足,才是大道之基。
过了半个月,李树景带着龙血祝余返来了,炼了一炉灵山玉液,余清不但伤势病愈,并且修行大有进益。但是他没有半点镇静,他能感遭到,面前这个白叟的身躯中,生命力正在飞速的流逝。
余清盘膝而坐,心头安好,灵台通灵,无数动机生生灭灭,起起伏伏,却对他毫无影响,就仿佛大海中的波生涛涌,无改大海的温馨。余清像回到了母亲的孕育中,又仿佛来到了宇宙未开鸿蒙未辟之时,无思无感,无欲无求,只要一点真灵如灯如豆,晖映灵台。
幸亏他的便宜徒弟李树景及时发明,用心镜定住灵台,五英芝兰补足五脏,算是缓住了伤势。只是要想病愈,还需求灵山玉液修补灵台,弥补朝气。灵山玉液并不难炼,不过此中一味主药龙血祝余(注1)倒是人间奇宝。
注1:祝余,草焉,其状如韭而青华,食之不饥。产于西海之上鹊山之首招摇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