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大嘴巴[第2页/共4页]

魏年点头，陈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魏年叫她一道去西配间，从抽屉里取出一只两寸来高的塑料盖玻璃瓶，魏年拧开盖子，给陈萱看，陈萱闻着是墨汁微微的臭气，见里头另有大半瓶，魏年说，“这就是墨水了。”拧开钢笔吸墨水，还问陈萱，“你是不是常常偷偷用的我钢笔啊？”

魏金扯开个糊塌子，给两个儿子一人一半，说儿子，“快吃，趁热才香。”

魏年对于这嫁了人还整天在娘家住着的大姐也是没法，与陈萱说，“别人家媳妇，过了十五，也就回婆家了，咱家这位姑奶奶倒好，一年到头的往娘家住着。”归正，他是不能再吃羊肉饼了，“你想体例，换个花腔。哪儿能就事事依着她啊，随便蒸些包子也好。”

“写字。”陈萱小声说，“阿银教我认了一百多个字了。”

魏年与陈萱同龄，都是二十岁，陈萱是因为苦衷多，再加上不肯意看魏老太太的神采，以是除了一日三餐，别个是一口未几吃的，以免魏老太太不欢畅。魏年不一样，二十岁的大小伙子，恰是好胃口的时候。魏年就点了头，“也好。”

魏年险没笑喷，看魏年扶着炕桌笑的直不起腰，陈萱问魏年，“你笑甚么呀？”这笔可如何办呀！

魏金嘟囔，“我也就在娘家才吃顿痛快的。”

魏金则道，“二弟妹这是如何了，之前可不见她这么殷勤，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萱想着，魏年大抵是吃羊肉饼吃絮烦了，也没在热汤面里放肉片，就是素素的用葱花爆香，待面好了，切个白菜头，点上几滴香油，给魏年和焦先生端了出来。

“说来讲去，不是你弟不喜好，是你不爱吃白菜的！”魏老太太噎大闺女一句，对于羊肉饼里要不要掺白菜的事，也没再说了。

并且，魏银不但聪明，人也极好，这几天，每天都要教陈萱认几个字的。

过了初八，魏家铺子就开张卖货了。

魏年就这么大嘴巴的把陈萱学写字的事呱啦呱啦的说了出去，然后，得了魏金一句，“乡间丫头，一来城里就要学些洋事儿。”的考语。陈萱因为魏上大嘴巴，非常不满。直接表示就是，魏年接下来足吃了十天羊肉饼的宵夜，直吃的魏年嘴角长泡，跟陈萱赔不是，陈萱才算谅解了他。

偶然，陈萱做宵夜，魏银会过来帮手。偶尔到院里时，会听到魏年与焦先生说话，一时北京话，一时洋文，洋文陈萱听不懂，可就是觉着，挺好听的。倒是魏银比陈萱聪明的多，魏银听过几遍，竟也会说几句洋文。陈萱觉着，以魏银的聪明，如果让魏银上学，说不得魏银真能考上阿谁叫大学的书院。

“我也没说不好，说来，虽是乡间丫头，倒真是疼阿年，每天换着花腔的给阿年做。之前可没这么机警。”魏老太太说一句。

待正月十六，魏年请的教洋文的先生就到了。这位先生姓焦，瞧着三十几岁的模样，鼻梁上架着一幅银边圆眼镜，一身三件套西装，瞧着挺斯文。魏年每天早晨跟着先生学洋文，陈萱征得魏老太太同意，每天早晨都会给西配间拢上一盆炭火，以免焦先生和魏年会冷。再有大姑姐魏金使唤着她做宵夜时，陈萱还暗里问魏年，早晨饿不饿，要不要也给他和焦先生做一份。

陈萱把墙面擦的洁净极了，得了这两张春联纸，陈萱的确如获珍宝，偷偷在屋里写了好几次，成果，把魏年的钢笔用的写不出字了。陈萱吓的脸都白了，想着魏银说过，这是极驰名誉的品牌的笔，连笔尖都是金子做的，这给她用坏了，可如何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