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情报员召南[第1页/共2页]

“我们本来是想找他要点钞票花花。”

那人用手背擦着嘴边的辣椒，打量着小贩：一身短打，头上包着一块布，个子倒是蛮高，听口音就是个乡间人，公然少见多怪。

李家老太太不依不饶。

有人围观好久，帮衬的看热烈，这会儿才想起肚子是有点空落落的，便走过来吃臭豆腐。

李家人大老远的赶来是为打秋风，哪能不见钱就走呢，吵嚷几句又没有甚么证据，干脆坐在那赖着不走。

这时有俩小孩跑过来，脏兮兮的小手递过来一个铜板。

“舅兄，不好乱讲的，佩玉当年……唉，如何说呢，她嫁过来本就是不甘心，几年来积郁于心，这些你我都是心知肚明。”

“他和你们一起玩？”

“积郁？我女儿能有甚么积郁？”

小毛头挺了挺胸脯，神采非常当真。

小男孩讲完，又贪婪地看着油锅。

“嗨，那家伙，假着呢。我们这巷子的孩子都是一伙的，带头的是我们钉子哥。”

召南内心烦着，懒得理这俩小毛头，连连摆手：“不卖了不卖了。”那小毛头梗着脖子道：“有钱都不挣，我看你鬼鬼祟祟，哼，怕是拐子。”

召南看着这穿戴粗布褂子拖着鼻涕的小男孩，感觉和文家阿谁斯文有礼的少年不是一起人。

一个挑着臭豆腐担子的小贩站在路边，冲着人群喊道：“臭豆腐咯，一个铜板三块。”

召南吓一跳，盯着面前这个看着只要七八岁的孩子，不晓得他是不是在说着玩，都说童言无忌，可小孩子也是很轻易信口开河的。

看着吵架的正主都进了屋，围观的街坊们三三俩俩散去。

说着就喊：“抓拐……”

本来陈莹尸身明天赋从病院运返来，明天恰好赶上头七。

“我们这些粗人，那里认得字。”小贩苦笑。

文景荣面带忧色。

担子一头是个小煤炉，臭豆腐煎得黄澄澄油汪汪的，用一根竹签子串起三块，撒上翠绿的香菜小香葱，又浇上一勺辣椒酱，红红绿绿的透着一股奇特的香气。那人拎起来便吃，辣椒酱红红地挂在嘴边，嘴里还收回丝丝的声音，这臭豆腐竟然这般够味，这辣椒如此的辣。

“切，你晓得甚么，实在……”那人很想在小贩面前摆摆城里人的见多识广，低声说道，“这事邪性着呢。”见那小贩一听邪性两眼放光，此人很有点成绩感，拉着小贩站到一个僻静处所道：“是有鬼勾魂。”“鬼？勾魂？那是为甚么啊，为啥好好的别人家女眷的魂不勾，偏去勾这家的女人?莫非是这家有甚么冤孽才引得这神神鬼鬼的……”

“大叔？”召南的脸揪成一个双眼皮褶的大包子，“叫哥哥。”

“那家是开纱厂的，十年死了四个老婆。”

那人又买了一文钱的臭豆腐，又往上浇了好多红鲜鲜的辣椒酱扬长而去，小贩看他背影远了，朝地上啐了一口：“呸，占便宜没够的东西，也不怕辣的你屙不出。”

召南将疑点过了一遍，挑起担子绕着文家的院子缓缓地走了一圈。

他这卖了半天臭豆腐，获得的可用信息少之又少，满心不欢畅。

小男孩的眼睛刹时敞亮起来，接过竹签子举着，回身和小女孩就跑，边跑边喊：“感谢大哥。”

小毛头对劲洋洋地看着他，另一个小囡囡也仰着苹果似的小脸，召南感喟：“好了好了怕了你们，呶，这是哥哥送的，一人一串，不要钱了。走吧，从速走吧，别在这给我迟误工夫。”说着将几块臭豆腐扔进油锅，奇特的香味满盈开来，俩拖鼻涕毛头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那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