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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石紧挨着一颗石
让鸟的声音远远地摔在地上
我军旅人生的第一个正步,恰是从这片无边无涯的大戈壁踢出去的。是这条河,津润了我荒凉的芳华光阴;或许恰是因为这条河,让我的人生有了另一种走向。不管分开多久,我耳畔仍然清楚地响着她的涛声,耐久不断;不管走多远,我都会记得一缕缕一粒粒数风数沙的日子,都会不忘流沙上印过的萍踪。
铺展到青草的边沿
让干枯的草也跟着孤单
关于一片戈壁和一条河
在天空的深处
时隔多年,我成了一名军事记者,以采访的名义,我再次来到昌马河哨所。还是这片广袤无垠的戈壁,还是这条冷静无语的河水,江山还是,物是人非。我来到老友柱子墓前,只要他,成了永久的尖兵,与这江河戈壁一道,化为不休。抚摩着墓碑,那些逝去了的芳华光阴,再一次吼怒着奔涌而来……
这条鲜为人知的河是通往西北某基地独一的水源,本名昌马河,是当年基地第一批军民顶风沙,斗酷寒,在极其卑劣的前提下,从祁连山脚下坚固的岩石层中,一镐一锹,钎凿锤翻挖掘出来的。有人说她托起两弹一星,也有人说她是中国核产业的血脉。基地住民风俗把这条盘曲蜿蜒的河道称作“水线”。
作为大地的部分
西出阳关,西出东风不度的玉门关,再向西,在巴丹吉林戈壁和腾格里戈壁的深处,有如许一片广袤的、阒寂的、人迹罕至的大戈壁。广宽无垠的戈壁,只要一粒沙紧跟着一粒沙、一颗石紧跟着一颗石铺向天涯,连最耐旱的沙生植物梭梭、芨芨草都望而却步,除了零零散星的骆驼刺,全部视野很丢脸到生命的迹象,给人一种太古洪荒的感受。
作为戈壁再也不能铺展
但是,再往戈壁的深处走,会出古迹般呈现一条河。有了河统统就分歧了,死寂空旷的戈壁便有了灵气和朝气。一些旱了千年的沙生植物奔涌而来,在沿岸渐次兴旺。乃至还能零散地看到红柳、沙枣树。
在鹰掠过的云层深处
沉沉阒寂
一粒沙紧跟着一粒沙
引子
在大地的深处
昌马河,一条在我血脉中澎湃彭湃的河水,一首响彻我生命的歌谣,一个雕刻在心灵深处甜美和哀伤的烙印。
自从有了这条河,就有了日夜保卫她的尖兵。昌马河没有黄河长江的盛名亦无气吞江山雷霆万钧的气势,她一如大漠深处的兵士一如铺向天涯的骆驼刺,冷静无闻,除了赖以她保存的基地住民,很少有人晓得她的存在。
再铺就铺到了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