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不识时务[第1页/共3页]
方兴也非常不爽,再不言语,盯着棋盘本身生闷气去了。
“大胆!尔莫要曲解吾等情意,胡言乱语,成何体统!”卓飞的指责过分诛心,直令方兴也坐不住了,因而起家大声喝斥!
疮疤一再被揭,直令赵溍又羞又怒,可不待他说话,却见卓飞俄然一拍亭中石桌,朗声道:“蛮族入侵,令我故里破裂,凡中原子孙本该抖擞相抗,只惜我朝积弱已久,弊端重重,实难抖擞,乃至于被塞外蛮族打的体无完肤,眼看着就要举国沦丧也!”
“珠玉因匪而蒙尘,若不擦拭洁净又怎好送归于旧主,小子见二位也似雅人,为何竟不明此理哉?”卓飞仍不转头,只是侧脸反问。
方兴望着卓飞拜别的背影,俄然猛地回过味儿来,忙唤道:“不知这珠玉但是产自粤北乎?”
“珠玉被夺不是一两日,为何本日方还?”方兴忍不住又问到。
“善,大善!这位......这位老伯此言公然是真知灼见,小子受教了!”卓飞一边说,一边长辑到地,一副好学戴德的模样儿。
疯狗,这绝对是一只疯狗!逮谁咬谁,惹不得,惹不得!
想想也是,人家跑来偿还韶州,不管是出于多么目标,那本身恐怕是都难以回绝的了,既然如此,那还问那么多何为!
赵溍想明白了,因而咽下肝火,不再言语,用心下起棋来。
赵溍一听,差点儿没把鼻子给气掉了,心说你莫非还敢打老子不成!这还真是是可忍孰不成忍,赵溍很想借机发作,可儿家那是在自言自语,又没真的打你,那你又能指责人家甚么呢?
方兴一听,鼻子也差点儿气歪了,心说我不过就是提示你重视言行,莫要真的激恼了赵经略,本是一片美意,可我咋听你这意义是竟把我当作了道貌岸然的肮脏卑鄙之徒呢?
方兴见卓飞如此惫赖,心中实在想笑,却又怕经略大人面子上挂不住,是以只好盯着棋盘,苦忍。
卓飞洋洋洒洒地一番说话,说的是慷慨激昂,有理有据,直令赵溍和方兴颇感羞臊,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应对。
可卓飞却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你不说话,那是正中他意,只听这小子又故作诧异地小声嘀咕道:“啧啧,竟然骂不还口,如此雅量,当真是惊人之至,却不知若挨了打会不会还手?”
不过卓飞不等他骂出口,便更加大声地接过话头儿嘶吼道:“我又有何不敢!想那鞑虏势如破竹,已将今上逼得泛舟南海而无处立足,而鞑虏必将尾随厥后南下,介时吾族恐再无寸土落脚,千年祖居之地便要任人踩踏,此何其哀思也!然,尔等这些识时务者却还如醉梦中,全不知大难临头,逢战之时只知退避,却不知死战取义,还美其名曰为保存气力......嘿嘿,这畏死避战倒也罢了,而明知不敌,保存气力退守倒也好过投敌卖国。然,本公子就不明白,为何尔等这些识时务者竟还要鄙夷那些明知不敌,却仍然为国死战的英魂,蔑其为莽夫,我呸!莫非尔等就不知廉耻为何物吗!”
不过卓飞的思惟腾跃的实在太快,令赵溍和方兴这两个快生锈的故乡伙一时候竟没能想明白卓飞口中珠玉的实在寄意,乃至于卓飞都快走进竹林了,方兴才想明白此中的关头。
卓飞扫了一眼还在假装下棋,实在是在竖着耳朵的两位广中经略使,心中好笑,又慷慨言道:“国现亡兆,实非一人之罪也。然,国现亡兆,亦无一人无罪也!北马渡江,无能为力;帝都沦陷,无能为力;福州新都不保,无能为力;泉州闭门不纳,还是无能为力!一退再退,赤县神州转眼将不复存也!嘿嘿,此为国祸,亦是人过,而过不在我族勇力不敷,而只在像老伯这般识时务的豪杰过分量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