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皆是苦人[第1页/共5页]
嘿嘿,我俩朝夕相对,日久生情,猎户便欲我入赘他家,而我孑然一身,又无去处,自是情愿的,因而我俩便共谐连理,一时候好不恩爱……。”
三位门徒见恩师竟然屈尊向他们报歉,顿时惶恐不已,反倒都开端感觉是本身方才的反应有些过分了,纷言无妨事,还望恩师莫要介怀才好。
不得不说,卓飞从小所受得教诲都是甚么天下一家,民族大连合之类的东东,并且在后代人的认识里,封建王朝的兴衰更迭那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以是在卓飞的心目中,归正现在南宋已经算是灭亡了,那现在元朝才算是中国汗青上的正统王朝,事已至此,那按着事理来讲,现在像李结这些不适应汗青潮流,倒霉于民族融会,死不投降,占山为王的家伙天然就该算是反贼山贼了呗。
卓飞一时也想不出处理面前困难的体例,只好再次转移话题,柔声道:“尔等莫急,为师闻尔等所历之苦,直感同身受也。然,为师这才方才降世,另有很多不解之处,尔等先坐下,坐下……来来来,结儿,你先细心地说说尔等来到此处以后,到底都瞥见了些甚么异象。”
卓飞摇点头,又叹了口气,这才非常保重地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大门徒李结,同时用双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面露怜悯,且语重心长地说道:“好!有志气!不愧为我仙家的弟子!”
国破家安在,城沦命亦贱。纳降当日,便有鞑虏搜掠吾家,且欲将吾那两个端庄淑德、兰心慧质地胞妹强掳而去,老父老母悲鸣拦截,却被鞑虏斩于门前,洒血阶上。而我那尚未过门的娘子也不见了踪迹,估计已是难逃魔爪矣……
呜呼!嫡亲尽墨,唯独活我一人尔。鞑虏修城,以吾等降军充役,日夜劳作,死伤不休,命贱堪比猪狗,直教人生不如死也!吾本有自行了断之心,然如此毁家灭门的滔天大恨,又让吾如何能死得瞑目哉!
张跑也仓猝跟着辩白,说道:“恩师,我们三个可不是山贼啊,我们是官军,您老看我这身上另有个“宋”字呢!”
可未成想我刚走到屋前的林子内里,就看到岳父他白叟家被人腰斩于地,俯身在血泊当中。吾大恐,正欲寻觅我妻之时,却突闻屋内我妻一声惨叫曳但是止,紧接着就见三个鞑虏提裤系甲着鱼贯而出。我情知不妙,心如泣血,再也顾不得很多,固执猎刀便冲上去对着三个鞑虏一通乱砍,唉,终究虽尽斩了三个禽兽,然终是迟了一步,不幸我妻受辱于前,又遭虐杀于后……呜呜呜,想我妻腹中另有不敷两月的孩儿,我……呜呜呜呜……”
三个门徒听恩师猛地这么一问,先是一愣,又相互瞅了瞅,俄然间就像炸了锅一样纷繁地嚷了起来。
张跑也不晓得是在怪王挫抢着回话,还是怪他在恩师面前耍了官威,归正这家伙先是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三师弟王挫一眼以后,这才文绉绉地接着说道:“回禀恩师,徒儿我本是蜀中人氏,入籍厢军。客岁初,我部受朝廷征调,出川保护京畿,驻于长江之畔。及至夏季,蒙元雄师倾巢而出,欲围帝都,其军势之盛,实在可畏也。反观我部厢军,良莠不齐,且老弱居多,攻不成攻,守亦有望,岂可力敌群狼乎?是以,我部主将于万般无法之下,最后只好趁那鞑虏渡江之时,弃守转走,但求保存气力,以图后计。然,千万没想到鞑虏渡江以后犹不满足,竟执意要将我部赶尽扑灭,可叹我部均为步兵,被那蒙元铁骑衔尾追杀而来,真是上天无路上天无门,逃无可逃矣!我本欲反身搏命一战,誓要也拉上两个鞑虏同赴鬼域,可未想那元兵的第一轮箭雨便射杀了我部主将,令我等群龙无首,剩勇不复,一溃千里。此消彼长之下,那真是被人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流成河,哀鸿遍野……”张跑正说到冲动处,却俄然发明恩师有些不耐烦的神采,便从速停了废话,简朴地说道:“我因肩头中了一箭,离开了大队,本来只道必死,却不想竟不测拾得一匹瘸马,负我于群山当中缓行了几日,竟然阴差阳错地脱出了鞑虏的追击。不过我终究还是因箭伤减轻,兼无充饥之炊,体力不支,坠马昏死在了山涧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