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第1页/共2页]

姚氏背着小珍妮，领着小玉坤分开了龙爪足潭，没走多远，就碰上了前来接他们的冯德孝。大老远的小玉坤就伸开两条小胳膊，迎着父亲扑了畴昔。冯德孝从速蹲下身来，一方面迎着儿子的扑来，另一方面还得重视小玉坤手里飞舞的镰刀。这小家伙就像个初生牛犊一样，也不怕脚底板的石头子咯脚，风也似的扑到了冯德孝的怀里，手中的镰刀差一点就割破了父亲的胳膊。冯德孝刚从采石场返来，因为村地主冯全贵，也就是冯吆美的爹，要在村的牌坊前修一个戏楼。这也是为了全村人能在逢年过节，请个梨园唱台大戏，给卧龙岗村增加一点喜庆的氛围。这是功德，以是全村的男劳力不消动员，主动到采石场为盖戏台的基石而挥锤掌钎。前面说过这个冯贵全，他固然也是担当祖业成了卧龙岗村的地主。但这小我并不坏，非论是放租还是发贷，都能划一对待，照章办事。从不搞小斗放大斗收的事，或是像高到债那样的利滚利。村民谁家有困难，或是婚丧嫁娶一时周转不开，只要向他张口，普通是没有回绝过的。以是说全村人只要在风调雨顺的年初，都能如数交清地租和假贷的。冯德孝回到家一看没人，就晓得她们母子三去菜地找菜了。在院子里柿树旁的水缸里掏了一瓢水，倒进石板桌上的一个小铜盆里洗了把脸。又坐在石条凳上把鞋里的沙子往外倒了倒，把露着大拇指的粗布鞋在石条上磕了磕然后穿在脚上。走出院门，昂首看了看那两棵高大矗立的柏树，一只灰喜雀在树枝间腾跃鸣叫。刚过村外的土岗就瞥见了姚氏背着小珍妮，儿子光着个小脚丫，手里拿着割韭菜的镰刀，一边走一边跳地追逐着翱翔的花胡蝶。一声呼喚后，小玉坤就像腾飞的小鸟儿，张着翅膀就飞到了冯德孝的怀里。欢畅地冯德孝一个转手，架住小玉坤的胳膊窝，高高举过甚顶后，又悄悄地让儿子骑在了头上。“爹爹呀，刚才鱼儿亲哥哥脸儿啦！”爬在姚氏背上的小珍妮，小脸通红，就像熟透的苹果。她努着小嘴对冯德孝说道“娘说希奇真希奇，我儿长大必然是个领甲士物！”“这孩子才二岁，如何学起大人说话一个字都不带少的。”姚氏说着就把刚才产生的事，对老头子一五一十讲了一遍。就会说“人家都说三岁看到老，我们的小玉坤看来可不是普通人，要不金色鲤鱼也不会在大清天显身的。更何况还跃出水面有三尺之高，在我们儿子的面庞上亲了一口。就凭这个，咱俩今后就等着沾儿子的光吧！”“你呀，净想功德。”冯德寿一手抓着儿子一只小手，昂首看了看儿子的笑嘻嘻地脸。说道“贫民家的孩子，一年到头吃糠咽菜，能有多大的出息。你呀，还是不要把心放的太高为好！”说到这姚氏的眼里流出泪水“是啊，从小玉坤和小珍妮出世后，我这个做娘的就没有让，俩个孩子吃上一顿猪肉韭菜白面饺子，真是对孩子不起！”“娘不哭，娘不哭！”爬在姚氏后背上的小珍妮，伸出小手擦着姚氏脸上的泪水“娘不哭，我和哥哥吃甚么都香！”都说贫民的孩子早当家，贫民的孩子成熟早。姚氏听着才二岁的女儿，说出大孩子都说不出的话，内心就像插了一把钢刀，疼彻心肺。眼泪更像开闸的大水，想收都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骑在冯德孝脖子上的小玉坤扭动着孩子，要从父亲的肩膀高低来。冯德孝读懂儿子要做甚么，就把小玉坤从脖子上架了下去。两只小脚刚一落地，小玉坤的全部身子就扑到了姚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