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除魔二[第2页/共3页]
“旧林呢,襄阳驿站那边可有动静?”
说罢,他踮起脚尖,伸脱手想要去摸索陆浅葱额头的温度。陆浅葱嗅到了他手掌上残留的烧饼的油味儿,顿时一阵反胃,扶着门框吐得天昏地暗,几近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故渊一怔,随即冷静起家,拧了帕子给她擦手,颤声道:“别胡思乱想了陆姨,我们已打通了襄阳一线的驿站,如有师兄的动静,我们必然能第一时候晓得的。”
之前上山时乘的马车还停在山脚下,陆浅葱和故渊带着江之鲤一起奔下山来,江之鲤已有些神态不清了,本来神情俊朗的双目紧闭着,口鼻间断断续续的涌着血沫。他受的内伤实在太重,马背又太颠簸,陆浅葱用尽了吃奶的力量,才将江之鲤移到和缓柔嫩的马车内,故渊驾着车直奔药堂。
半夜被房间的异动惊醒,她猛地展开眼,只见黑蓝的夜色中,江之鲤披着薄弱的外袍,正撑在床头和顺的凝睇她。陆浅葱怔了怔,缓缓伸脱手,仿佛想要触摸他唇畔那抹惨白的笑意,却又怕惊扰这个夸姣的梦境般,将五指伸直成拳,喃喃笑道:“又梦见你了……”
孰料江之鲤即便在昏倒中也尽是防备,牙关咬得非常紧,药汁大多顺着唇角淌了下去,底子喂不进。
说罢,她从碗中舀了一勺药汤,放在嘴边试了试温度,这才喂至江之鲤唇边。
大夫面色一肃,叮咛一旁的伴计道:“拿两根筷子过来。”
江之鲤的唇还是紧抿着,药汤尽数洒了出来,老大夫叹道:“不成,还是只能撬开硬灌。”
江之鲤伸手拥住她,与她额头相触,十指交缠,叹道:“是我。”
“是我,夫人。”江之鲤将她拉开了些许,一点一点和顺的吻去她嘴角的泪渍。
看来是要硬撬了。陆浅葱心中一疼,忙道:“我来尝尝。”
入夜,万籁俱静,深巷中间或传来几声狗吠。陆浅葱宽衣侧躺在榻上,望着几步之遥甜睡的江之鲤发楞,不远处的炭火劈啪作响,将江之鲤完美英挺的侧颜投映在墙上,陆浅葱伸手,隔空形貌着江之鲤的侧颜,眼中漫出一股酸涩来。
想着想着,她便睡着了。
话还未说完,江之鲤倒是轻叹一声,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故渊仓猝放动手中的饼和白粥,哈腰蹲在一旁给她顺气,顺着顺着,他发明陆浅葱的裙裳上有血。故渊年纪小,还觉得是江之鲤身上的血迹不谨慎滴在了她的裙子上,便小声道:“陆姨,你裙子后有血,我去给你买身洁净的衣裳换了吧。”
陆浅葱老是恹恹的,用饭也没有胃口,老是一小我望着隔壁江之鲤地点的方向发楞。故渊见了心生不忍,便偷偷向广元药堂的大夫要了一张竹榻,摆在江之鲤地点的客房中。
陆浅葱撑起家子,就着故渊的手喝了两口药粥。粥有些苦,还没吃两口,又吐得一干二净。故渊见她如此难受,一时急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手忙脚乱的给她顺气,一边不竭的哽声唤她:“陆姨,你没事吧陆姨?我去叫大夫……”
“还没有,不过大夫方才诊了脉,脉象安稳无碍。”
陆浅葱无声的点点头。昏黄的油灯下,陆浅葱的脸颊肥胖了很多,本来被江之鲤养得圆润的下巴都尖了很多,整张脸瘦得一巴掌就能罩住。故渊垂下眼,挡住眼中的泪光,劝道:“陆姨,大夫说你身材太虚了,喝点粥再睡吧。”
陆浅葱摸着平坦的腹部,点点头,又问:“江郎醒了么?”
想到此,她本来惨白的神采又白了几分,冰冷的指尖忐忑不安的覆在腹部,已是衰弱得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