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旧情一[第1页/共3页]
江之鲤恍然的‘哦’了一声,嘴角的笑意更加现显。陆浅葱倒是转了个身,捂着脸跑了。
街上偶尔有打着纸伞的行人走过,冬靴踩在碎雪上,收回绵软的沙沙声,清幽而寥寂。
闻言,黄县令一时有些难堪。他身后的衙役粗声粗气指责道:“你这小娘子,忒不知礼数!我家大人赏光来此,你竟连门也不让我们进么!”
是甚么时候开端,只要见到他,便有了一种暖和且放心的感受?堆栈初遇,共乘一骑?亦或是他在厨房繁忙的模样,他翩然来临在公堂之上的姿势?
说罢,她微微颌首,回身回了屋。黄县令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叹一口气,终是心不甘情不肯的走了。
身边炉火正旺,温着新酿的梅花酒,陆浅葱玉手重捻,正单独享用着温酒烹茶的兴趣,却忽闻楼下响起了拍门声,有人喊道:“陆小娘子,黄大人来了,速速开门!”
说罢,他竟是拢袖鞠躬,对着陆浅葱做了一揖。
“这……”黄县令亦有些傻眼,焦急道:“就是你汴京的那位亲戚呀!前天本官被人套了麻袋丢在城外暴打了一顿不说,昨日又有人拿着上头的令牌来找本官,说本官渎职,犯了贪墨罪,不但要摘了我这头上的乌纱,另有监狱之灾……我思来想去,比来也只获咎了女人你,那些人必然是你汴京的亲戚派来的了。”
亲戚?可她孑然一身,哪有甚么亲戚,多数是有人恶作剧恐吓恐吓他罢了……莫非,是江之鲤做的?
陆浅葱支开二楼的窗户,在窗边摆了张小案几,孤身托着下巴坐在窗边,看着来往的行人,望着远山堆叠,白雾环绕,自顾入迷。
你忘了,当初赵徵是如何对你的吗?
江之鲤回眸一笑,意气风发道:“从本日起,我便在此创建乌山派,你们便是派中首徒,今后除奸惩恶,保一方安然。”
他来做甚么?陆浅葱迷惑,公堂之事她尚且心有芥蒂,便不大热忱的问道:“大人可有事?”
陆浅葱一起跑回陆家酒坊,天空飘起了阴寒的细雨,陆浅葱却脸上炎热不减,还是心跳如鼓。她倚着门板,一手摸着滚烫的脸颊,一手按在躁动的胸膛上,眼中呈现了少有的苍茫之色,
就如许,陆浅葱,到此为止吧。
……
陆浅葱下楼开了门,却见一个系着大氅鼻青脸肿的男人站在门口,陆浅葱辩白了好一会才认出来那是黄县令。黄县令眼眶青紫,折了的手臂用绷带吊在脖颈上,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役,一个打伞,一个捧着个扎着红纸的礼盒,也不知装了些甚么东西。
“哦,莫非此案另有不当之处?”
陆浅葱摆布看了看,还好此时街上空寂,四周无人。她烟眉一挑,问道:“大人,您这是做甚么,焉有一方父母官,叩拜布衣之理?叫人瞥见了可不好。”
陆浅葱看着黄县令一顾三转头拜别的背影,莫名地感觉讽刺。
说罢,他朝衙役使了使眼色,衙役便将手中的礼盒翻开,里头躺着一支雪参和几味贵重的药材。
黄县令保持着作揖的姿式,昂首看她,眼中拉满了血丝,神情悲戚道:“小娘子,你就受了本官这一礼,谅解本官那日的冲犯吧。不然本官可难以向上头交差啊……”
“嘘。”旧林捂住故渊的嘴,低声笑道:“别胡说,小渊,陆姨是害臊了。”
旧林忙不迭拉着师弟滚了。
黄县令挤出满脸褶子,奉迎的笑道:“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小娘子拿去酿些药酒喝罢。”
公堂之上,当江之鲤白衣蹁跹落在她面前时,她仿佛闻声了本身的心乱了一拍,那抹身影连同着他唇边的笑意,就如许猝不及防的,悄悄的落在她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