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庖厨五[第2页/共3页]
乌山镇民风浑厚,百姓大多忠诚,衙门前的大鼓已经数月未曾有人敲响了,故而当县令穿好官袍,打着哈欠姗姗来迟的赶到公堂时,县衙门口已经堆积了一群叽叽喳喳看热烈的百姓。
“是啊是啊,民妇才是受害者啊!”何氏做怨妇状,抹了把眼泪问道:“只是不知按本朝律法,通奸罪该如何措置?”
陆浅葱嘲笑一声,直视黄县令道:“敢问大人,您有甚么证据证明我勾搭在先?”
繁忙的间隙,陆浅葱抻了抻酸痛的腰肢,状做偶然的问旧林:“旧林,你们师徒为何对我这般好?”
“明显是你们宋家和何家欺辱在先,为何要我走?”陆浅葱冷声道:“我退一步,你们便会欺进十步,我已经忍了够久了,断不能再让步。”
黄县令收了何二的贿赂,本就心虚,现在听外头民怨沸腾,纷繁为陆浅葱打抱不平,他只好软下声音,干咳道:“如果陆氏勾引何氏丈夫在先,坐实了通奸罪,那何二带头砸店,也不过是讨还公道罢了,能够谅解……”
黄县令不耐道:“这也不可,那也不可,你当公堂之上是儿戏么!来人,掌嘴!”
“不消说,这场官司定是她败。”
陆浅葱双手托着状纸,背脊挺直跪于庭上,一字一句铿锵道:“民女汴京陆氏,状告泥瓦匠宋忠妻何氏及其兄长何二!”
那县令给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道:“按本朝律法,通奸罪当脊杖十五,或徒一年半。”
“哎呀,不幸了这如花似玉的女人,惨咯!”
陆浅葱望着自顾自忙来忙去的三人,忽的眼眶一热。她撇过甚,缓慢的抹了把眼角,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神采如常的插手他们当中。
“江……公子。”
黄县令捂着耳朵,连敲数下惊堂木,干咳道:“寂静,寂静!何氏,陆氏女状告你和何二私闯酒坊,欺侮她不说,还命人打砸店铺,你可认罪?”
陆浅葱咬牙,沉声道:“我分歧意!”
顿了顿,刘大娘拉着陆浅葱的手,担忧道:“更何况你本是外埠人,县衙终归是要向着乡里人的。再者你年纪悄悄尚未婚配,上过公堂后,不管胜负,这名声都……”
见世人都迷惑的看着本身,刘大娘长叹一声,说:“你们有所不知,那何二横行镇上十余年,大家都怕他。虽说上头有县衙,但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县太爷是棵墙头草,只求自保,不干实事,以是即便你去报官,官府也何如不了何二呀!”
陆浅葱眸中的寒意垂垂溶解,她破冰一笑,柔声道:“你们本日脱手帮我,我已是感激不尽了。公堂那种处所毕竟乌烟瘴气,小孩子还是不要去为好,你们的美意,陆姨心领了。”
江之鲤看了眼脸颊红肿,口鼻流血的陆浅葱,当即面色一寒,满眼都是浓烈的风暴,身上的煞气更重。
旧林和故渊站在人群中,闻声有人群情道:“这陆小娘子是不是傻,何二那样的人,连县太爷都不敢招惹,她竟敢来状告他,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大胆!”黄县令一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岂容你喧哗!来人,给陆氏掌嘴二十!”
说罢,他朝县令暴露一个意义不明的痞笑来。黄县令立即会心,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有何委曲?”
黄县令捻了捻小胡子,虚着眼一抬下巴,表示一旁的师爷将陆浅葱的状纸拿上来。陆浅葱的字非常清秀标致,论述层次清楚,很有文采,黄县令一时有些吃惊,他大略的扫了一眼状纸,便叮咛道:“传何氏和其兄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