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共4页]
作为公司历届最年青的老总,坐进宽广敞亮的总经理室,看着朱福田遗留的烟缸,摸着他坐过的真皮沙发,兀自暗生感慨。桌上有一份打印文件,估计是朱福田留下的,捡起来一看,“淡季动销打算”映入视线,上面列举了各区任务,我卖力的地区占比最多,总计八百二十万。看来这厮对我有所依托,可惜已不在同一战壕,禁不住莫名感慨。睖睁很久,念及大任在身,动手动销打算。草草拟了一份,总觉是帮公司圈钱,而本身有利可图。提成于我毫无引诱,眼下经济严峻,房事未解,既然夺得高位,不消权柄取利,如何说都是本身亏损。思来想去,和成都军区的合作,一半充事迹,一半暗箱操纵,至此一锤定音,天塌也不改过。
朱福田离职后,我动手公司外务清算:讲文明,树新风;励精图治,大刀阔斧。男员工发长不超五公分,女员工可淡妆不准浓抹,同一着装,严格考勤,违者重罚。一时候公司飞言四起,闲惯的行政职员,送我一雅号:秦狼。言下之意,我是秦岭的狼,残暴,毫无人道。张芳最爱叫秦狼,喊熟了就成“秦郎”,如当代女呼喊夫君。有一回我拿张芳高兴,这妮子一个劲地叫,甜得腻死人。申冬强醋火攻心,黑上马脸指着张芳:“咋不喊秦哥叫‘秦夫’,情夫情夫,比情郎易懂。”逗得全公司职员乐不开交。有人喊刘英也叫,刘英一脸公理:“我才不搞婚外恋,我家老公胖是胖了点,还多和顺体贴。”申冬强就拿她开涮:“瘦子肉短,再和顺也不抵用吧。”刘英大惑不解,深谙其意的男员工笑得喘不过气,直呼“老子的腰杆痛死了”。
前次和陈永胜暗里敲定,条约拟双份,一份经公司,做面子给老板看,暂充事迹;另一份让厂家代签,他出货收钱,我拿供货差额。陈永胜见钱眼开,只要有高额背工,他才不管合作体例。这厮临行前旁敲侧击,咨询重庆的装修行情和房价走势,我照实一一相告,他听得直点头,叹道:“各地行情一个样,兄弟有所不知,我在成都金沙车站买了房,全数装修完,十三万没了。”这话意义明白,手紧爪长,想靠合作捞一笔。我当即点头承诺:款货交代清楚,你那份三天到账,刻日超越五天,你拿兄弟是问。陈永胜脸都笑烂了:“还是你娃体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现在这厮必定比我急,暗作思忖,转头我打电话给张芳,让她立马做两份条约。
我思疑朱福田已获本相,只是念及同事一场,又无切当证据在手,不好劈面戳穿。走出世贸大厦,夜色覆盖,身边人车涌动,总觉背后有人跟踪,他们早有筹办,待我行至僻处,冷不丁飞来一刀,夺命劫财。这般想着我越走越快,赶到病院时热汗淋漓,背心已然全湿。淑芬甚觉奇特,殷切地倒了杯水,细声细气问:“秦哥是不是碰到费事了?”我笑了笑说:“不谨慎撞鬼了,妹子你怕不怕鬼?”淑芬吓得直吐俏舌,怯怯地说:“当然怕咯,但人间万物,一物降一物,再短长的鬼也怕羽士先生。”
放工后刚出电梯,朱福田来电:“讹传兄弟荣升总经理,我没听错吧?”我不置可否:“您老走先人才缺口,老板叫我代任,推委不掉,只好临时领受。”“恭喜恭喜,这事如何也得帮你道贺。”我故作诚心道:“小弟心领,等理清庶务,我做东宴客,老兄随便选,上武隆下南川,如何玩都行。”朱福田连声夸奖,顿了顿沉下语气:“猜猜我查到啥了?”“有话直说,别搞得恁奥秘。”朱福田慢悠悠道:“查到谁下烂药了!”我顿时语塞,想他用心套话还是已获本相,这时就听他说:“万州区主管申冬强,这小子忒毒,我如何也没想到是他,不过,老子思疑他不是主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