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香席[第1页/共5页]

蕙罗见苏意墨并非追来，悄悄舒了口气，亦悄悄加快了法度，并一起策画着如何借机奉告林司饰本身身份。

蔡攸此时朗声笑，插言道：“快念我的香笺，他们想找的答案就在此中。”

林司饰道：“朝贡的龙涎香会径直支出奉宸库或内藏库，不存于表里香药库。那两个库房之物，尚服局只要尚服能打仗。仁宗天子以来，天家尚俭，龙涎香虽帝后亦不常用。慈圣光献皇后建议合香仿照古龙涎异花香韵，以是现在合制而成的香饼，有一类便称龙涎香。故本日龙涎香雅集，并不限于携龙涎香真品参与，合香亦可，唐县君的香就很好。”

蔡攸应道：“这个轻易。不过，恕我直言，本日所品两种香，恐怕都不含真龙涎香吧？”

廊下响起短促的脚步声，苏意墨最后几近是奔腾地落到蕙罗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她的腰，强虏她出水榭，将她扛在肩头，似疾风般穿越菽禾香木店的后院和厅堂，将她抛上蔡攸骑来的那匹赤骝马，本身随即上马，挥刀斩断系马的绳，带着她策马驰向城外。

唐妙仪写的是一句唐诗：“水精帘动轻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林司饰目光微滞，略一沉吟，又含笑看向蕙罗的阁子，“殷女人如此写，也是感觉如同蔷薇园中么？”

林司饰请世人沿着一座木桥进入水榭。那水榭呈四合之状，每一方阁子内设一香席，席前均垂细竹帘，阁子之间有廊庑相接，中间是与外界相接的池水，仍然植有白莲数朵，隐见锦鲤戏水花叶之下。

蔡攸笑道：“之前我已申明，是代我mm来的。雅集来宾多为贵戚女子，我原不便冒然插手，但mm说本日主题是龙涎香，正巧我刚购得一块龙涎香真品，此物蕴六合之精华，我凡夫俗子，不敢独享，若请得众才子一起品鉴，方不屈辱了它，以是大胆自请退席。”

蔡攸摆手笑道：“不必。这一块我只花了几十缗，算不很多珍稀。”

苏意墨再对蔡攸：“退席之前，蔡至公子称已购得龙涎香真品，看来本日我等可大开眼界了。”

林司饰叮咛侍女：“快唤人把香药从池中捞出。这等珍稀之物，切勿没于鱼吻。”

蔡攸一时语塞。林司饰闻谈笑，道：“我倒有一辨别龙涎香的体例，若蔡至公子应允，大可一试。”

林司饰恍若未闻，不予置评。

蔡攸凝睇劈面帘后的她，目光仿佛能透过竹帘抚上她的脸，仍然充斥和暖笑意，道：“凡你地点，皆是春季。”

侍女出了阁子，向蔡攸处走去。蕙罗看看案几上的香笺，再顾苏意墨，以目光扣问他是否应由他誊写。苏意墨摆首，抬高声音在蕙罗耳边道：“这些雅集，香笺多书以诗词，我写不来这些，你写吧。”

唐妙仪有些惊奇：“你有龙涎香真品？不是合制的龙涎香？”

唐妙仪道：“如果真龙涎，这么大块几十缗岂能买到？何况龙涎香乃禁榷之物，榷场数十年未见有货，你倒是那边购得？”

蔡攸收回目光，回身对唐妙仪，道：“真龙涎浮于水则鱼集，薰衣则香不竭。”

蕙罗不动，侧首看苏意墨，苏意墨沉默不语，似在思忖。

蔡攸连声道“有理”，欣然疾步走到林司饰身边坐下。

蕙罗品完，刚垂动手，苏意墨便迫不及待地接过香炉，行动稍显卤莽，令那通报香炉的侍女忍不住着意打量他一下。

蔡攸点头：“确是得之于海上的真龙涎香，非合制香品。”

苏意墨细品一番，目意渐冷，单手将香炉递回给侍女，明显是绝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