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密议[第1页/共3页]

曾布上前，躬身问道：“臣叨教，现在圣瑞宫是何景象？”

赵佶应道：“这倒不必多虑，对蔡王朕天然更会遣人防察。但当务之急，是命令勿让蔡王西行。”

赵似道：“请把司饰浑家沈蕙罗赐给臣。”

赵佶沉吟，而此时有内臣入内，进呈进奏院稿件，赵佶逐字看，俄然勃然大怒，将稿件重重一抛，连同岸上文具什物一并推落于地。

赵佶闻言甚喜：“如此甚善。他们两人皆未出居外第，这个来由倒是说得通。”

大火烧毁了圣瑞宫一排殿庑,因风势启事，有朝福宁殿方向伸展的趋势。赵佶闻讯披衣而起,仓促避往内东门小殿，太后亦接踵过来。翌日宫门一开,几位宰执当即入内东门小殿问安。

赵似蹙眉，心下讶异。少顷道：“臣与朝臣并无联络，没法代陛下行此事。”

赵佶叹道：“太后也担忧此事，正与朕商讨，克日要差一两位亲信内臣去梁从政那边，监察其所为。”

赵似朝他见礼，然后平身，淡淡道：“陛下但请宽解，臣不会从灵驾西行。”

赵似遽然侧首看他，目中忧色一闪而过。

赵佶遂道：“免从灵驾西行，算你为朕做的第一件事。作为回报，朕也承诺不究查太妃之责。至于第二件事，朕先说……”

曾布称善，道：“宫中火禁固不成不严，但若属小人无知之过，圣瑞宫必不容她，太后与陛下不便是以究查圣瑞宫罪恶，更当好言安抚，不使其忧恐，如此措置方为善也。”

赵佶细思其言，颇觉有理，遂展颜笑道：“多谢枢相提示。那这邸报，便公诸于众了？”

赵佶点头：“甚好，就按枢相所说措置。”

太后见赵佶并不反对，又道：“再者，圣瑞宫中人太多，有职事的便有二百余人，每一个有职事的人部下又有三五个私身，人多事杂，反而易生祸端，就此通查一遍，清除宫禁，凡曾有不对者一概逐出。”

与曾布议事毕，赵佶回到福宁殿。少顷，内臣通报说蔡王求见，赵佶遂让赵似入内，屏退宫人后，笑对赵似道：“才欲让人请你过来呢，有事要与你说，公然兄弟连心，你这便来了。”

曾布道：“本日陛下对蔡王尤当留意防检，勿使其陷于有过之地。”

旋即幡然变色：“你身为亲王，却私通六尚浑家，公开狎昵，秽乱宫闱；沈蕙罗供职六尚，奉养帝后，却与亲王暗里来往，行动不谨。你们二人都犯了宫禁重罪，现在你不上表请罪，反倒要求朕将沈蕙罗赐给你，真是胆小妄为！”

他负手徐行靠近赵似，放低声音道：“让你的人上奏太后，请太后卷帘。”

“兄弟间事，朕本不欲尽言，”赵佶怒对曾布道，“但蔡王行事尤不循理，很有肮脏事，太后一贯深恶痛绝，而朕念其年幼，不忍苛责，常常在太后跟前帮他说话。现在他倒愈发孟浪，做亲王却几次与六尚浑家来往，且当众做出这等丑事，如此不矜细行，朕甚是痛心！”

赵似冷静无语。

宰执皆称应严惩孙小鸾,或令大理寺制狱穷究,独曾布不语。

殿中内侍亦随太后退出，赵佶身边酒保侍立于门外，曾布见状，上前私语赵佶：“现在宫廷表里大事均由太后处罚，外间群情纷繁，说陛下乃成年长君，又将生子，皇太后只待弄孙便可，万无垂帘之理。”

赵佶却又浅笑：“刚才我既承诺你，再为你做一件事，那就不予究查了，可保你二人安然。但是你们今后不得再有打仗，若被朕发明，必严惩不贷。”

曾布拾起细看，见上面记录了宫中大火之事，并司饰浑家沈氏于圣瑞宫泣拜，蔡王“亲狎安抚”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