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论香[第1页/共3页]

“那么，就是你本身的香气。”赵煦笑了，“安眠香澹泊安宁如少女，神韵与你极似，偏巧你本身竟也披发着这香味。”

赵煦点头：“可贵你能发明这点。我和他公然是兄弟，都有一种香用来做庇护本身的外壳……”随即想起白天事，叹道：“唉，他还真是个傻孩子呀，那么见不得肮脏事物，有一说一，不避亲疏，可这六合间哪能做到像他等候的那么洁净呢？”

而不待他们有所反应，那内侍已敏捷封闭阁门，并上锁拜别。

蕙罗大窘，不知如何应对，又担忧赵煦有何设法，悄悄抬眼察看，见他神采如常，也未再与她有肢体打仗，方才略略放下心来。

那人阔步出去，与蕙罗四目相对，两人皆有一惊。

他如有所思，最后像放弃追随答案地甩了甩头，浅笑叹道：“可惜，我看不到了。”

蕙罗答复：“子时。”

杨日言回声入内，问：“官家有何叮咛？”

“官家温馨深思，或谈及政事的时候，感受又是另一种香……”蕙罗持续判定，“是海南笺香，有水沉之味，无水沉之烈，余馨悠远。”

蕙罗听他声音不似白天微小，再观他双目，但见眼神清澈，大有神采，人虽瘦瘁，面色微黑，然精力峻秀，不由欣喜：“官家玉色安和，必是圣体康宁了。”

蕙罗凝神听，但觉万籁无声，寝殿表里均无任何动静，颇迷惑地转顾赵煦，猜是他有了幻觉。

赵煦唇角保持着上扬的弧度，只是那笑意垂垂淡去，目色略有些难过。

“这么晚了？”赵煦怅惘，继而莫名叹道，“真喧闹呀……”

蕙罗只是点头：“真的好久没碰安眠香了。”

赵煦却勉强一笑：“回光返照罢了。”

此言描述情境含混，蕙罗微感羞赧，又觉赵煦有神思恍忽之状，便另寻了话说：“细细想来，十二大王也并非只是单一的冰片香呢。冰片除秽辟邪，清脑明目，确如十二大王开初给人的感受，沉着狷介，稍显凉薄。不过量见几次便会感觉冰片香仿佛只是他的外壳，实在他也有本身暖和清爽的香气……有些像梅花香，或竹叶的暗香。”

“但是，另有但是的，”蕙罗往下说，“当柑桔皮的味道散去，走近官家，能够闻到官家的第二重香，就像是柑桔花的味道了……不对，不是平常柑桔花，是永嘉朱栾花的香气，很纯洁的暗香，远胜茉莉栀子之类，没有柔媚之感，又带有果实的甘香味道，就像……就像官家曾跟我提及的童年时和小黄门做朋友的你。”

“实在香与人近似，都有分歧的本性。偶然我闻到香气，便会想起与这香类似的人。”赵煦说。

赵煦目送杨日言出门，然后对蕙罗说：“我床边柜中有一面鱼符，可持了在夜间通行于宫中诸门。你且取出，前去圣瑞宫，请十二哥速来见我……但路上如有人问，切勿说是去圣瑞宫，但说奉我命去尚服局取服玩之物便可。”

蕙罗顿时想到那似在赵佶身上游动的奥秘龙涎香，但面对赵煦扣问，却讷讷不能言，略略移步，把本身埋没在幔帐暗影中，恐怕被赵煦看到她面色的窜改。

赵煦问他：“本日玉堂值宿的学士是谁？”

“那么我呢？甚么香会让你想起我？”赵煦问，旋即自嘲地说了个答案，“必然是药香罢。”

“那也只是第一重，”赵煦含笑的目光超出窗棂，探向中宫的方向，“蔷薇香味之下，她还披发着麝香和灵猫香的气味，那种植物香气，与体温相融，能阐扬到极致，会吸惹人贴肤追随。所谓软玉温香，便是用来描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