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讹诈4[第1页/共3页]
“关大爷甚么事?噢!”郭推官一句话没说完,就反应过来,大皇子秦琰那京府府尹一职虽说就是挂个浮名儿,可当真论死理儿,那也是担着京府府尹一职的,骂他好象也说的畴昔:“他那府尹就是挂个名,又不管事,骂他……无妄之灾。”郭推官摇了点头。
京府衙门扑天盖地都是吃药、用饭、吃点心、穿衣服、穿鞋子等等等等死了、病了、断了腿要赔银子、赔铺子的状纸,没几天工夫就堆的有半人多高,衙门表里更是挤满了抹泪痛号、半死不活、滚刀肉普通的‘受害人’,京府衙门从没这么热烈过!
“季府尹这回算是废了,”洪先生怜悯的叹了口气:“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得了官家这八字考语,这辈子再难有退隐仕进的机遇了,好不轻易熬到三品,可惜了!温国公府阿谁,真是个祸害!”
没等衙役过来,寺东门大街上一溜四五间药铺都吓的齐齐下门板关了铺子。其他的药铺得了信儿,就是不关门,也从速的把施药的摊子收了,这药不施总行了吧。
“嗯!”周氏娇俏俏的从鼻子里应了一声,挪了挪伏在李孝祖身上,一只手扯着他的耳朵拉来拉去撒娇道:“大郎,你看,家里都如许了,我们得替阿娘办理办理才行呢,不然,今后可如何办哪?你说是不是啊大郎?”
“乖兰儿,你放心,我听你的,你让进……我才进……。”李孝祖吐气粗重,翻身压到周氏身上,一会儿工夫两人就赤精条条、热烈的滚缠在一处,周氏娇滴滴的委宛喘气和李孝祖的痛快闷吼混在一起,给这冬夜添了一支含混轻巧的小夜曲。
“这哪能怪别人?”郭推官瞪眼道:“温国公府吃相恶心,他偏跟着上桌,能怪谁?该死!”
“大爷挨了骂,下了朝就到我们衙门代理公事来了,”洪先买卖味深长的接着道:“焉知非福啊,季府尹的请罪折子明天也发下来了,传闻官家批了‘尸位素餐、蠢如鹿豕’八个字。”
大雪纷飞中,眼看着要进腊月,都城的掌柜们却烦恼骤增,荣安堂施药赔了铺子这事让人实在闷气,可没隔几天,寺东门巷口的宋家药铺也被人抬着棺材,举着招魂幡堵了门,说是宋家药铺施的都是假药,杀了人了,进门二话不说就开砸,乱叫着不赔铺子就要去府衙打官司。
徐夫人接了清江侯府粥棚被人讹了的禀报,没惊诧完,又传闻各家粥棚几近家家被讹,倒笑出声来,一边笑一边细问了各家粥棚和各处铺子被欺诈的景象,打发走婆子,长长舒了口气,又咯咯笑出了声,如许最好,大师伙儿一起来尝尝被人欺诈的滋味儿!
没等别的铺子掌柜看热烈返来,这欺诈祸事也堵上门了,先是桥西的孙妙手馒头店被人抬着两床嗷嗷乱叫的病人给砸了,说是吃了他家馒头就病倒了,必是他家用了霉面坏肉,堵着门要赔钱赔铺子,接着就是香药铺子、胭脂花粉铺子,就连靴子铺也被人讹了,非说就是穿了在他家买的靴子,才摔断了腿!
郭推官镇静的眉梢乱动,洪先生忍不住笑道:“我衡量了好一阵子,才没让人去跟东翁说,东翁这脾气,藏不住苦衷,如果听了大爷这话,怕你就不安闲了,倒不如不晓得,行事顺由本心,东翁本来就是实心为民嘛。”
两三天的工夫,就连各世宦繁华大师的粥棚也连续被人撒泼打滚的讹上了,一群群衣不蔽体、面色青白无人色的或老、或残的叫花子,坐的满粥棚都是,敲着碗打着拍子,扯着嗓子连哭带叫的跟唱小曲儿一样:“毒死人啦!脏心烂肺假慈悲啊,快来看哪,毒死人啦啊!拿长毛的霉米发假善心啦,毒死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