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若非黄粱之梦[第3页/共3页]

比起梦里别的女眷，灵珠是和盛家男丁一起被砍头或五马分尸。五马分尸，想到这儿不但是肉痛了，她感觉有点心绞痛，看着现在还肥嘟嘟的灵珠，更是天旋地转。

屋里帘子都搭了上去，还未曾豆蔻韶华的小人儿贪凉，穿薄薄的绸裤，上身也是个藕粉色的里衣。她抱着小被子，额头上豆大的汗，像是刚从梦里惊醒，唇色都是惨白的。

盛谦还觉得小孩子爱玩，去了外头哪有不欢畅的。只是眼下女儿哭的都成了小花猫，这般的不幸，他却不晓得如何哄她。上头调令都下来了，没有不去的理儿。

媒介……

没一会儿又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外头的帘子一下又被人抬了起来。光影照了出去，夏天光热又刺目，盛明珠眉头一皱，眼睛也眯起了个缝儿，便见一个身穿紫色锦袍，头戴乌黑纱帽的青年男人走过来。

“囡囡，囡囡，你脸如何这么白，如何了？”盛谦发明一贯跟小鹦鹉似的闺女俄然沉默了，低头才发明她脸非常的白，又掰起她的脸儿，严峻道，“囡囡，看着爹，你身材哪不舒畅？”

盛明珠又做梦了，在一处暮色四合的院落。

“我的女人，你这手甚么时候能端方一下，这但是老爷养了好久的锦鲤啊！”

“热撅畴昔了吧……怕是中暑。”陌生的声音

他有一双风眼，稍长，似桃花。盛明珠便是跟了他的眼，芸娘则是杏眼。

芸娘本来还在外头给独女缝制入夏的小衣，耳朵一动就闻声里头有行动。忙提起裙子，又将针线给了黄妈妈，“怕是又魇着了，我去看看，帮我拿着……”黄妈妈接过主子手里的针线，又赶紧与她一道出来。

中间的黄妈妈便和芸娘一起给她套上的衣裳。盛明珠本年虚岁十三，身量不高，她长的晚了些，胸前也是方才有了起伏。这几日芸娘便是忙着给她缝肚兜，给女人清算好了，她便引着让她坐外头的廊边看鱼。

她惯常爱在夜色将临时用上一碗玫瑰茶，这是年前从宫里讨来的贵妃保养体例。玫瑰茶里填入珍珠粉，可使女子肌肤十几年如一日。

她跟他沉默，凭甚么。

“你在这儿陪着娘，竟日的窝在屋里，都成懒女人了。”

“我晓得，姐姐是怕”，盛灵珠不过十岁，看上去半尺高的小人儿，走到她姐床边儿，又踩着中间的脚沓爬了上去，“你不要怕，我去庇护你。哭鼻子是个小女人。”

“爹变心了吗？”

盛明珠本来还怕呢，一听芸娘问的，整张圆脸都红了起来。她总不能跟她娘说她持续半个月都梦到她与一个陌生男人数次云雨……想到这事儿盛明珠就一个劲儿的犯恶心，半大的孩子，不懂男女情事，恰好被迫懂了。

初夏，南边潮热。

芸娘听了这话面色蓦地的变了，放动手里的活计抽着盛明珠的爪子就拍，“你一个小女人，谁教你的这些？”

盛明珠还睡着，她有些复苏，但是不想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