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谢恩[第1页/共3页]

然后干坐了一个多时候，磕了个头就出来了，连惠妃甚么样都没看到，这算谢恩……？

那天的大半事情到了这会儿都记不清了，几近就剩了一个印象：好忙。

一碟萝卜糕、一碟豆沙酥拿出来，她就又退回了一旁去，屈膝一福，即要去开中间的矮柜。

“甚么？”她黛眉皱起，微惊，“她吃点心了？”

酥脆的外皮一层层地在嘴里剥落开来，鲜肉、蟹粉与葱油异化的香味一下子涌出，绵绵长长的在舌尖上缭绕着。

“没甚么，朕是在想别的事。”他似是随便地又拿了一本奏章，翻了两页一扫，倏尔眉头紧皱。

站在红墙前，雪梨长沉了一口气，下了莫大的决计才举步出来。

雪梨摇点头：“奴婢在柔嘉宫吃过了。”

雪梨道了谢，塞了一小块碎银给她，刚一抬步，殿里有大宫女迎了出来。

惠妃倒没斥她，只缓缓道：“跟高低都说清楚了，不该多想的，一句都不准多想。凡是陛下还没把她召到榻上去，她就只是个小宫女。”

雪梨在内里等得无聊，又有端方压着不敢四周走动，连东张西望都不敢。

可又不能说她错，上茶上点心就是尽待客之宜，那“客”吃了，“主”能冲上去说你不该吃吗？

不过……不过这都端上来了，再说惠妃既然歇着，也不知要等多久，如果要一向比及很晚如何办？

“……？！”谢昭突然一惊，打量着她，“惠妃留你用膳了？”

但是她们的神采雪梨又看不到，她对此就浑然不知啊！因而饿了吃一块、闲得无聊了吃一块、嘴里没味道了也吃一块……

暗搓搓地再扫一眼那碟蟹壳黄，都是一口一个的大小，倒是便利。

说完这话她就筹算归去复命了，揣摩着接下来的端方这丫头铁定没数，她直接照理回“阮氏磕了个头，已辞职了”就成了，归正也不是甚么要紧事。

“是……”拿宫娥说着也有点别扭，犹是一五一十道，“奴婢过来的时候，蟹壳黄已吃了三块，绿豆糕吃了一块，还喝了半盏茶。”

总不能让客人空了盘子。

这端方如何来的她不晓得，但总之目下的后宫也都是这么做。数算下来，来她这里拜见的，只要淑妃丽妃会在等待的时候吃那么一小块――这是为了显得和她靠近，更与低位的小嫔妃们拉开身份。

谢昭有些错愕地睇着她，好一会儿，才吐出一个字：“哦……”

――那会儿她还不晓得批示使大人就是天子呢！

但也就是那么一小块，意义意义就得了。渐渐品着，还要说说话，跟身边的宫女夸上两句，营建敦睦。

雪梨瞧出点端倪，明眸大睁地，眼底带了扣问。

长日无聊，宫里从嫔妃到宫人爱乱嚼舌根的都很多。随口一句风言风语，谁都当乐子说，但风言风语传得大了，也是会有大费事的。

现在这么一碟放在手边，雪梨一瞧就晓得是做得很好的！

――但这阮氏，她是真的实实在在的在吃啊！

这个东西说难不难，但用料差一点吃起来都不对劲，尚食局里能做到“特别对位”的人都未几，又都是高位老资格的女官，她们不是很熟谙。

她只好乖乖地应下，兰心再次分开后就有别的宫女出去，端了茶和点心给她。

雪梨进了殿一福，天子指指身边的圆凳让她坐，然后一句一句地问、她一句一句地答。

雪梨到了柔嘉宫的时候，丰年纪相仿的小宫女出来迎她，边走边给她先容路过的一到处宫室。雪梨就温馨听着，偶尔也昂首看看，她上返来柔嘉宫还是客岁腊八的时候，那天惠妃设席邀六宫过节，她们尚食局调了好多人来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