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近跟前[第3页/共4页]

“又不是朕把你拉起来的，你倒是会怪。”天子瞥他一眼，负手往门里走，趁便拍拍方淮的肩，“朕这不是好端端地返来了吗？行了，把这幽怨的神采收起来，朕看着瘆得慌。”

第十八章

昭阳傻眼，赶快推让：“这哪能啊，您是甚么人，小的不过一个主子，如何能跟您一同上街？您还是差人请大夫上门吧，小的自个儿去探亲就成。”

德安一顿，便见天子瞥了昭阳一眼。昭阳面上一红，不吭声。

次日，昭阳天不亮就起了，和小春子一起服侍天子换衣洗漱，又拎着包粽子去灶房里蒸热。天子意犹未尽，早膳也要吃这个。

方淮不知在后门候了多久了，见天子返来，一板一眼地行了个礼，昂首就皱眉：“皇上出府，为何不叫上臣？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街头巷尾也没有禁军巡查。如果皇上有个好歹，臣就是摘了这颗脑袋也不顶用。”

得了首肯，昭阳大喜，赶快跟兔子一样溜了。

昭阳一眼看去就晓得那衣料都是上乘的，虽不若宫中主子们穿的御贡料子，但也是富庶人家才气享用得起的。裙子有三套，小袄与鞋袜也稀有件，色彩都不太素，但也并非花里胡哨，刚好能把女人家的气色衬得极好。

江南的夜晚比北方要温和很多，温软的夜风，轻微的虫鸣。只可惜伴着一起月色回到陈府时，天子被方淮与赵孟言截了个正着。

昭阳畴前一向待在司膳司，何时做过这些事情？她有些陌生地一一取下那些玉饰、挂坠和锦囊，然后解开他的腰带。这么近间隔地服侍天子，她内心是很严峻的，额头上都将近沁出汗珠子来了，十指翻飞，好不轻易才把外袍也解下来。

昭阳顿了顿，昂首望着他：“那镯子既然已经送脱手了，又如何寻返来？”

他“嗯”了一声，搁下粽子，接过她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她又把帕子接归去洗净、拧干，搭在屏风上。

天子见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暗道如何替他换个衣裳会累成这个模样。目睹着她游移着弯下腰来要替他脱靴子、脱长裤，他忙伸手禁止：“朕本身来，你归去歇了吧。”

昭阳扑哧一声笑出来：“大总管说的是，小的也这么觉着。”

她感激地谢太小春子，又道：“你也帮我跟大总管道声谢，他对我极其照顾，我真不晓得该如何谢他。”

最后换上件杏色绣花长裙，踩了双素色暗纹绣鞋，她一边惦记取表姐，一边往屋外走。

老佳耦拿给他们的粽子里，有一部分是佳耦俩本身包的，小部分是她和天子包的，两种粽子边界清楚，都雅的小巧敬爱，欠都雅的奇形怪状。她一边往蒸隔里放，一边抿唇偷笑。

赵孟言先是一顿，随即哈哈大笑。

昭阳入迷地看了铜镜半晌，回身往外走，才绕过假山就遇见劈面而来的黄衣公子，她脚下一顿，福了福身：“奴婢见过侍郎大人。”

昭阳跟在天子身后一声不吭，闻言昂首瞧了瞧，哟，赵侍郎可不真是只穿了件单衣吗？方统领好狠的心，竟然真把人从床上拉起来。看赵侍郎嘴唇都发白了，她想笑，又不敢笑。

天子昂首看她，她低头恭敬道：“小的服侍您洗漱。”

赵孟言恰是来找她的，腰间的锦囊里还装着那日给她赎返来的玉镯子。他因病咳嗽两声，然后才笑吟吟地问她：“昭阳女人，昨儿夜里你和皇上去哪儿包的粽子？我尝了尝，味道真不错。要不，今儿你也带我去买点粽子？”

“小的能够作证，这真是主子自个儿做的。”昭阳举手对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