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糖葫芦[第2页/共4页]

从陈府走出来没多远就到了贩子，时候还早，天气刚暗下来，夜市才方才热烈起来。老百姓们走街串巷，货郎背着竹筐、挑着木箱，嘴里呼喊声不竭。中间的街头两旁都是酒坊店铺，两三楼高，摆布两边的商店二楼支着木架子，中间牵着线，一盏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

顺手递给昭阳：“朕不爱吃酸，你把它措置了吧。”

好轻易这顿吃完了，她发明天子吃得未几，也是，江浙一带口味偏甜，天子爱咸，这可只要她最清楚。

他长得与陈明坤有七八分类似，国字脸，浓眉大眼，但面上的神情就一点也不像父亲了。昭阳瞧着他笑容里多有奉承，眼神不若陈大人那般风雅利落，看来虎父无犬子这话也并非老是有事理的。

小贩面上都要笑着花了，接过那么多碎银子，忙不迭递过来一串：“这串吧，客长，这串又大又红，可甜了。”

陆沂南生得比陈家人清秀，陈家父子俩浓眉大眼国字脸，他倒是很有江南贵公子的气质，肤白身长，含笑吟吟，虽不若天子与赵孟言这般姣美，但也不失为一个翩翩公子哥了。

一顿饭吃了好半天，昭阳手都酸了，还要忍耐右边那道火辣辣的目光，真是内心苦又没法说。

天子咂咂嘴，微微一笑：“那他日必然要亲身去船上尝尝这船菜了。”顿了顿，他又问，“对了，朕记得昔日尝过一次嘉兴肉粽，肉嫩味香，咸甜适中。你们这儿常日里可有卖粽子的吗？”

天子道了声：“好热烈。”

昭阳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惶恐地昂首看着天子，仓猝捂住嘴。

那小丫头见天子这般和蔼，也松了口大气，毕恭毕敬地答道：“我们这的处所菜色被称为禾帮菜，虽与苏杭为邻，但也极有本身的特性。嘉兴最闻名的要数船菜，最大的特性就是土――”

他顿觉好笑，便从锦囊里取出几块碎银子，递给那小贩：“来一串糖葫芦。”

昭阳赶快拿碗与银筷去接，这是端方。岂料那陈二女人一心想将菜送进天子碗里，对于昭阳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视若无睹。

昭阳忙道：“小的要服侍主子用膳，理应晚些吃的，等服侍主子洗漱了，小的就去前面灶房里吃点东西，大总管不会虐待小的。”

昭阳瞧着这模样，怕是陈怀贤成心将陈家二女人往天子跟前凑，但陈大人并无此意。

措置了？是让她丢了吗？

昭阳不由心生佩服，若没有做足功课、心胸天下，天子恐怕搭不上话。但看眼下这模样，天子不但能搭话，还能指导话题走向，真真是叫人感慨。

昭阳只能横在她与天子之间，轻声说了句：“陈女人，让小的来吧。”

陈明坤有些歉意地对天子说：“微臣教子无方，小儿于政务上不甚精通，成日里对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却上心得很。”他剜了陈怀贤一眼，板起脸道，“皇上是南□□察民情的，不是来游山玩水的，你给我把那些歪门正道的东西都收好了，少在这儿丢人现眼！”

天子点头：“也成吧。”

陈二女人在嘉兴夙来是有头有脸的人，父亲是嘉兴刺史就算了，她还生得极有姿色，诗词歌赋都略懂一些，兼具才名。眼下在天子这里碰了钉子，内心极其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