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福气[第2页/共3页]
对,是她御前失礼,不是他眼里容不得沙子。
“是,是奴婢。”她舔着脸把帕子拿过来,走到木架前扔进水里,没忍住解释了句,“大总管怕您乏了,就让奴婢来服侍您洗脸。”
走到当头的房间门口,他下认识地侧头一瞧,那宫女正俯身铺床,腰肢盈盈不堪一握,素白莹润的脖颈暴露一末节,如何看如何赏心好看。
“皇上这话可就不当了,说得臣跟那没头没脸的好色之徒似的,臣夙来是赏美人,远观而非亵玩。观之则雅,亵玩则有感冒化。”他竟然还说得头头是道。
收回目光,天子忍了忍,最后还是憋不住,不耐烦地说了句:“你,你耳坠子掉了一只。都一下午了,你如何还没发明?”
德安这才带着昭阳走上前去。
天子是怕人下毒,拉她去当小白耗子试吃呢。
一人之下,万奴之上?
这说法还真新奇,把昭阳方才蕴出来的泪花都给逗归去了。
天子似笑非笑地觑着他:“如何,又想做人家的入幕之宾不成?”
昭阳谦虚听着,昂首偷偷瞧着那头,冷不丁对上天子的视野,吓一跳,赶快又垂下头来。
他又摸摸腰间的锦囊,记起天子在身后,只得作罢,抬腿走人。
昂首跟天子做个揖:“臣另有事,先走一步。”
他摸了摸腰间挂着的八宝锦囊,那边面有个硬乎乎的东西,还能摸出镯子的形状来。如果她是为落空这镯子而掉眼泪,那他可算是做了桩大功德,替她把镯子高价赎返来了。
他见她端着盆子往外走,又鬼使神差冒出一句:“明天查抄一下,耳坠子戴好了再出门!”
赵孟谈笑道:“那敢情好,传闻他府上的二女人国色天香,可谓嘉兴第一美人,臣可要好都雅看这第一美人比我们都城第一美人如何。”
“你觉得这二楼是这么好住的?我说你哪,皇上是好服侍的主子,你这才刚来主子跟前,殷殷勤勤把事做好了,知心折侍着,将来如果出了甚么岔子,主子也能睁只眼闭只眼就让你畴昔了。去吧,别那么多话,别忘了咱家教你的这些话,句句可都是金玉良言呐。”
可说来奇特,他这么一身素色淡雅的行头,按理说应当不太起眼的,但与一身宝蓝色掐金锦服的赵孟言站在一起,竟也叫人难以忽视。
天子瞧着她那只空空荡荡的耳垂,总感觉一边有一边没有看起来怪刺目标,少了点甚么就是叫人难受得紧。他挥挥手,让德安带她去当头的屋子拾掇拾掇,安设下来。
她见天子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有点臊,低头小声说:“奴婢御前失礼,请皇上惩罚。”
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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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没忍住,斜眼瞥他,不轻不重地吐出一句:“好色就好色,敢做不敢当,光晓得咬文嚼字。”
倒是昭阳看他一眼,然后垂首恭恭敬敬地回天子的话:“是奴婢没管住本身的嘴,在气头上一时不慎,与姑姑闹了几句。奴婢自知有错,请皇上惩罚。”
她瞧了眼镜子里满脸笑意的德安,咬咬嘴唇:“大总管,我,我能不去吗?二楼上是皇上的住处,我一个小宫女住畴昔……也实在不大像话。试吃甚么的,我在这灶房里一样能做,我是个卑贱人,真没那胆量和福分去上头。”
德安抢着回话:“主子,幸亏主子方才下去了一趟,要不,昭阳指不定叫人欺负成甚么样呢!”
昭阳忙不迭点头,听着德安的指导去小隔间里端着天子洗漱的铜盆去打水了。
再说了,是不是纳福都不必然呢,万一有人给天子下毒,她第一个死于非命。就算没人下毒,哪天说错句话,说不准就被天子拖出去砍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