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未央患[第3页/共3页]

梅蕊想了想：“陆大人所言也不是没有事理，您是天子，如果喜怒都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旁人面前，非帝王之道，陆大人是为您好。”

梅蕊不敢说是陆稹送的，依怀珠对陆稹的成见，定会将这食盒都扔出窗口，她走到桌边大将食盒翻开，道：“陛下念着是小年，特地让我带返来同你一起吃的。”她笑着看了看桌上已经分好的两碗饺子，“但比起来，我还是喜好你包的。”

梅蕊颇感头痛，教诲一国之君，这是桩多大的事儿！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御前罢了，如何还兼任了帝师差事。小天子偷奸耍滑的本领极佳，向来是除了陆稹以外的人，谁都唬不住的，陆稹将这差事扔给了她，也是实打实的想要难堪她。

这类环境下敢说不好么，梅蕊点了点头：“陆大人很好。”

梅蕊干笑了一声，小天子早熟又早慧，还爱仗着年纪小从她身上揩油，她像扔烫手山芋般将小天子安设在御座上，拿起最顶上的那本书摊在御案，面色八风不动地开端念起来。小天子描述非常痛苦，想方设法地打岔：“蕊蕊，这快近年关了，你有没有甚么想要的，朕都赐给你。”

“人有大过，加以重刑，后若任用，必生危亡，这句话陛下晓得是何意么？”

梅蕊哦了声，站起来将御案上的书册翻了翻：“那您既然晓得了，便晓得很好的陆大人给奴婢派了甚么差事，我们本日先将昨日习过的文章都复习一遍，再持续今后学。”

梅蕊顺了顺发，又躺了归去，头垫着对羊纹枕：“那这么说，瞧上我不好，瞧不上我也不好？”

“好。”梅蕊伸开了嘴，吃下怀珠喂给她的饺子，方才将劲道的饺子皮咬破，鲜美的汤汁与露馅压着舌边溢出来，另有另一个坚固的东西，也被稳稳地咬在了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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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天子说的话倒让梅蕊想了起来，现在是要年关了，本年因先帝的殡期还未过，宫里并未大肆浪费，一点年节的氛围也无，满宫缟素像是风雪从未停休过。日复一日的，就连梅蕊也都忘了时候，某日下值后正要回掖庭时，福三儿在身后喊道：“姑临时慢。”

怀珠有些高傲地哼了声：“那是了，我包的必定是最好吃的。”但她还是有些眼馋地看着那镶金的食盒，舔了舔嘴，“可我还没尝过皇上犒赏的饺子是甚么味道呢，今晚沾你的光，我能够尝尝啦！”

又往她手上瞧去，咦了声：“你拎着甚么呢？”

梅蕊耐着性子，应道：“陛下有甚么叮咛？”

是以她对小天子暖和地笑道：“奴婢如何敢哄陛下，奴婢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但是！”小天子皱了眉，“父皇有陆稹，朕却谁都没有。”

小天子满面懊丧地点了点头：“夫子所言甚是，朕晓得了。”

陆稹？梅蕊一怔，更是不知所措了，她辞了福三儿后往掖庭走，怀珠早就在屋里等着她了，桌上也摆着两碗饺子，见她返来就笑盈盈隧道：“嗳呀蕊蕊，快来快来，你如果再不返来，饺子便凉了。这饺子里有一个是包了铜钱的，咱俩来比比，看谁能吃到，吃到了的阿谁呀来岁准财气滚滚。”她弯着眼，“如果你吃到了，你得养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