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4页/共5页]
梅蕊怔了怔:“护军这是甚么意义?”
他的笑让那名亲信都颤了颤,随即便被他派回府上去取某个压在箱底的木盒去了。
非要像现在这般,给她当头棒喝,才算痛快。
担搁了她又如何,他会给她更好的来弥补,那就干脆担搁吧。
他发笑,待梅蕊好只因为她是故交之女,梅景臣当年好歹也算作他的先生,为他传道授业解惑,他敬梅景臣为师,天然要对梅蕊格外重视一些。
平白糟蹋了她这一身清隽傲骨。
明晓得是夸大了太多的言辞,他听在内心头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又记起她初初被提到御前来时,他在宫道上遇着她和赵淳,瞧起来豪情甚是要好。
她对那人微微一笑:“陆护军。”
小天子怕她当了真,忙摆手点头:“朕同你开打趣呢!”
他放开了梅蕊的手,渐渐从袖中摸索出一张纸笺,顾虑着梅蕊手上有伤,特地亲身展开在她面前,让她瞧了个清楚,明朗的声带着如有似无的笑意:“打从学士被提到御前起,我便晓得了学士是梅先生的女儿,这桩婚事是当时梅先生尚在陆府时所立下的字据,皆出自梅先生亲笔,亦落有印鉴。我一向挂念着学士的下落,但何如家道中落,我被充入宫中为奴,而后便不了了之。之前曾问过学士所说的那桩早已被定下的婚配,便是想肯定学士的情意。”
本日他伴驾出宫去之前叮嘱了亲信好生将她看着,她上回在祭坛救驾的行动惹眼得很,他担忧她已成了旁人的眼中刺,这偌大的宫城危急四伏,如果有人趁他不在伤了她,那他没法向恩师交代。
梅蕊正想辩驳,梅景臣三字入耳,教她突然愣住,万般情感上涌,她不成置信地问道:“护军怎会晓得家父名讳?”
陆稹看着僵在那边的梅蕊,微微一笑:“我与学士早有婚配在先,那么学士现在是否该当遵守信誉呢?”
怎会如许呢,自阿娘归天后,她竟头一回实在地想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来,哽咽道:“不吧,约莫也比现下好不到那里去。”
梅蕊扯谎不眨眼:“我托文学馆的人帮我寻两本书来看打发时候,她们送书来的时候顺道折给我的。”
脑中轰然作响,晴日轰隆也不为过,梅蕊抽了抽嘴角,干笑道:“护军想来是本日太乏了,不如先去歇着,醒醒神。”她起家要送他,“奴婢送护军出去。”
但未妨却吓着了她,她是真的被唬住了,愣愣地盯着那张字据,像是要把每个字都拆分开来,仔细心细地瞧,神情木然,还带了点委曲,鼻尖儿有些红,格外的惹人垂怜。
“这不能混作一谈,”梅蕊咬着唇,“我是感觉护军为人朴重,待人办事也极令人舒心,并非是倾慕于护军。”
梅蕊点头,很难堪隧道:“您不晓得,奴婢有认床这个坏弊端,之前感念圣恩,能在麟德殿养病实在是在大不过的殊荣了,可奴婢身子骨轻,承不得这份荣宠,这都半月没睡上了个好觉了。”她嘘声感喟地,伴着眼下的青黑,更添了几分可托,“还望陛下允了奴婢搬回掖庭去,早早地养好了伤,才气早早地服侍您呢。”
他便也就如许一想罢了,后续也没再如何去管,只是在御前碰到她时,会多留意看上几眼,那样清秀疏朗的端倪,如何瞧如何舒心。
但听福三儿如许说,他便细细揣摩了一回,感觉若真的是要个护军府添个女仆人,梅蕊是个很好的人选。
“你便是嫌我啰嗦,”怀珠哼了一声,又替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上,叮咛道,“你要多喝些水,我没返来你便不要乱跑。感觉闷就睡一觉,睡醒了我就返来了,晓得了吗?”